“你不是都帶她去檢查過了嗎?葡萄糖都掛過了,還讓我跑一趟幹嘛呢?”
“她真的沒事嗎?”
陸禦霆沒理會楚河臉上那很明顯的打趣,隻盯著床上的安寧。
“嗬。”
楚河忍不住笑了:
“陸總,你這是怎麼了?我隻知道我們陸總一向泰山壓頂麵不改色,今天這是怎麼了?”
“楚河!”
一記冷厲的白眼掃過來。
楚河忙收住笑,舉雙手投降: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是說她吧。她沒什麼事,就是血糖低了,引起的昏厥。”
他把手放下,臉色稍稍嚴肅:
“這檢查報告上來看,還有點營養不良。我看她也比上次見的時候瘦了一大圈,最近太累了?不是我說你啊,既然對人家女孩子有好感,你多少對人家好點嘛。她一個女孩子,跟家裏關係又不好,需要人照顧的。”
最近……陸禦霆想到了夏夢溪那件事。
陸禦霆心裏堵的慌,一挑眉又給了楚河一記白眼:
“誰說我對她有好感了?我是怕她影響我。”
“嗬,死鴨子嘴硬吧你就。”
楚河沒爭辯,笑著轉身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就要走。
陸禦霆怔了一下:
“你這就走了?”
“不然呢?”
楚河回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都說了她沒事啊,不需要我在這裏守著。放心吧,別這麼緊張。”
楚河拍了拍陸禦霆的肩膀,笑著走了。
緊張?
他確實有點緊張過頭吧?
陸禦霆皺了皺眉,坐在了床邊,目光緊盯著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她不光氣色不好,那雙眼睛也是腫的,想來是昨夜哭的太厲害。
他連夜從M國飛回來本就是怕她一個人承擔不起人命官司這樣的大事,後來卻是氣昏了頭,除了憤怒並沒有關心過她。
每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極限的。
她比別的女孩堅強並不代表她就是鐵人,什麼都能扛得住。
越看這張臉,陸禦霆心裏壓著的那口悶氣越濃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
安寧睡了個悠長的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腦子裏才恍惚有點意識,隻覺得自己仿佛身在雲端,晃晃悠悠,頭暈目眩。
廢了挺大的勁,她才緩緩睜開眼。
眼前昏暗,卻有一道人影。
意識還很模糊,她無意識的抬起了手撫了撫額頭。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醒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那混沌的意識才稍稍清醒。
她還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知道這個人是誰。
一想起這人是誰,她立刻又想起在公司門口那番爭執來。
下一秒,她便用力掙脫他的手。
感覺到她的抗拒,陸禦霆的五指就收緊了。
“別鬧。聽我說完。”
安寧楞了一下,呆呆的盯著眼前這模糊的臉。
天已經黑了,這屋子裏又沒開燈,隻有窗外透進來的點點光亮。
她現在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陸禦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