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堯盯著眼前這個陷在焦灼和疲憊中卻依舊執拗的女孩,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
他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孩,也越來越心疼她,同時,也越來越失望。
對他自己失望。
這個女孩這般拒絕他的幫助,那很顯然,他也沒能讓她安心,就算是做朋友,都沒做到知己那個份上。
不然的話,她此刻就不會這麼見外。
徐令堯心裏有很多話想說,看著安寧,突然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屋裏的傭人聽到動靜出來了。
“少爺,您回來了?”
徐令堯壓了壓情緒,看向傭人:
“幫這位小姐收拾個房間出來。她在這住一晚。”
他特地強調了這三個字。
傭人疑惑又好奇的打量了安寧一下,沒多問,轉身去忙了。
徐令堯這才對安寧道:
“我知道你的個性就是這樣,不愛麻煩人。但是這件事情,怎麼能算你一個人的事情呢?它,它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是不是?”
夏夢溪要不是對他有意思,也生不出來後麵這些事。
邏輯是這個邏輯,安寧雖然不怪徐令堯但是反駁不了這個邏輯。
沉默了一會,她隻好苦澀的笑了聲,無話可說了。
看見她笑,徐令堯鬆了口氣,也故意端出了輕鬆的口吻。
“所以說啊,你就是想把我撇清在外,那也撇不清。他們肯定會問夏夢溪為什麼跟你過不去,你怎麼說呢?
上次我還在公告欄貼了她發給我的情書和照片,那事也很多人都知道了,能瞞得過去嗎?到時候還得來找我。你要是不想這麼躲著,那我們就明天一起回學校去麵對這件事。”
他說的沒錯。
凡事都要追究一個前因後果。
尤其是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她三言兩語根本遮掩不過去之前的事。
想到這裏,安寧也隻能歎了口氣:
“那行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挺抱歉的。”
她笑笑,雖然是硬擠出來的,但是也足夠真誠。
“巧了,我也一樣。”
徐令堯沒多說,也隻回了個微笑。
要不是夏夢溪喜歡他,安寧就攤不上這事。
所以他也一樣。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徐令堯領著安寧進了屋子。
進去,他就走到客廳一角的吧台那,拿了酒具出來。
“我知道你睡不著,阿姨還在收拾屋子,來喝點。你酒量那麼差,喝一點好睡覺。”
上次她醉酒的樣子他還記得。
安寧覺得這個提議好。
不為睡覺,隻為了那句:一醉解千愁。
她的心現在快堵死了,真的需要做點什麼發泄一些。
喝酒正好。
安寧走過去,坐在了高腳凳上,爽快的接過了徐令堯遞過來的酒杯。
夜晚的喧囂漸漸褪去,吧台邊的兩人也沒說什麼話,隻是一邊品著酒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搭。
而關於夏夢溪的事情,兩人都沒再提。
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
這一夜,安寧是把自己灌到人事不省才放下酒杯的。
徐令堯沒像上次一樣勸她,而是縱容了她。最後把她扶到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安寧打開昨晚一直沒來得及開的手機,裏麵躺了一大堆信息和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