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受傷那隻胳膊的衣袖被剪開了,遠遠一看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知道刀尖刺入皮肉的滋味。
換做一般女孩,怕是早已經呼天搶地了,再弱一點的,就直接昏倒了。
這丫頭,真是能忍。
所以,她那句怪他,就是從這來的。
她怨他把安雅寵壞了,為所欲為。
陸禦霆轉回臉,眉眼間多了一抹厲色。
“三天之內,讓程氏消失。”
“這……小雅小姐那邊?”
宗越猶豫了一下,提醒道。安雅拜托陸禦霆關照一下程氏的時候,他就在旁邊,這裏麵的關係自然清楚。
程伊美是為了誰這樣做的,他當然也清楚。
陸禦霆眉心驀然一沉:
“傷了我的人,這已經是看在她的麵子上了。”
“您……您的人?”
宗越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有意見?”
他留在身邊的‘藥’自然就是他的人。
有什麼問題嗎?
陸禦霆黑著臉盯著宗越。
宗越脖頸一涼,忙縮了縮脖子。
“不,不敢。屬下這就去辦。”
宗越轉身去遠處打電話了。
陸禦霆站在原地。等了十來分鍾,安寧才從裏麵出來。
衣袖被剪的破爛不堪,加上染著血,破布條就這麼掛在身上,她看起來狼狽的很。
陸禦霆不由的皺了皺眉。
“走吧。”
他隨手從安寧手裏拽過了醫生開的處方單,朝藥房走去。
安寧胳膊疼的感覺半個身體都痛的麻木,也懶得開口,懶懶的跟著,看著他親自去取了藥,還細心的問了用法用量。
拿藥的小護士除了花癡眼前這個男人的盛世美顏之外還隔著玻璃朝她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一眼。
是吧,任何女人隻要跟他站在一起,都會讓同類羨慕嫉妒恨。
誰能知道她就是個藥呢?
要不是怕她死了,他過得不舒坦,他才不會這麼好心帶她來包紮還親自給她拿藥呢。
離開醫院。一路上安寧都縮在一邊沒吭聲。
到璟苑已經是下半夜了。下了車,她就徑直朝台階走去。
剛邁上第一個台階,耳邊傳來男人低冷的聲音。
“給你請了一個禮拜假,在家好好養傷。”
“……”
安寧愣怔,驀然回頭:
“你憑什麼給我請假?”
不是她不感恩,實在是討厭這種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覺。
他是她爹還是她媽呢?什麼都要管。既然這麼為她著想,幹脆管管那個無法無天的安雅多好?
想起這個,安寧心裏就有氣,眼裏的火氣更足。
陸禦霆看著這個刺蝟一樣的女人,對女人那點可憐的耐性又一次到達了臨界值。
“讓你在家你就在家,不要囉嗦。”
冷目掃過那隻‘刺蝟’的臉,長腿就越過了她直接邁上前了。
這……不講理!!!
安寧定定站在那盯著陸禦霆的背影氣得咬牙。
“在家養傷?九爺說得對啊。我應該在家養傷,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這璟苑的女主人了呢。”
陸禦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