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曉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顧硯對他母親會有這樣的抵觸?
在何疏年的印象之中,他現如今是一位溫和的人。
哪怕是對待路邊乞討的人,也會充滿憐愛之心。
為什麼他會忍心將玉鐲弄碎呢?
“美麗,不管我的家人對你是什麼態度,決定娶誰是我的事情,和其他人無關,這輩子,我的妻子隻會是何疏年一人!”
顧硯一字一頓道。
說罷,他便拉著疏年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範美麗站在原地,看著顧硯拉著何疏年的手,從她的麵前漸行漸遠。
她整顆心仿佛被人蹂躪了一般。
好疼!
為什麼顧硯會這樣對她?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原本他以為,隻要她將手鐲掏出來,那麼何疏年就沒有絲毫的餘地。
哪怕是顧硯現如今對她再好,也隻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
她會等他。
她也相信顧硯會選擇站在他母親那一邊。
沒有想到,現實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何疏年之前考上首都大學,那又如何?
她可是從小就一直從外國長大?
她的眼界和見識,怎麼不比何疏年多?
論長相的話,她比何疏年也不差!
為什麼顧硯還是會選擇那個女人!
這樣想著,範美麗的雙手不斷的握緊,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鮮血不斷的流淌出來。
何疏年的手一直被顧硯拉著。
成像燈額眉頭一直緊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硯才放慢腳步。
何疏年抬眸看向她,輕輕一笑,“心情很不好?”
她的語氣十分輕柔。
顧硯沒有說話,何疏年繼續道,“我們坐下來談談?”
她能夠感受出來,此時顧硯的心情很差。
她從未感受到她心情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一般,表麵看上去十分平靜,內心則是風起雲湧。
“顧硯,和我談談你母親吧,我想聽。”何疏年看向他。
顧硯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好像他母親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刺的他周身鮮血淋漓。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天空。
“顧硯,一個人越逃避什麼,就說明越在乎什麼,你的心中其實很在乎伯母,隻是你一直都不敢承認罷了。”
何疏年雙手握緊他的虎口,看著他手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
她從書包內掏出紙巾,小心的擦拭著他的傷口。
顧硯眉頭始終沒有得到舒展,他長歎一口氣。
心中母親的印象已經逐漸模糊,原本其他人在他麵前提起母親的時候,她心中就仿佛是橫亙著一顆肉刺。
那個名字,就好像是刺蝟一般,將他刺的鮮血淋淋。
現在在想起來,仿佛已經是一件十分久遠的事情,而母親之前對他們做得那些事情,也沒有之前那樣讓他心生怨恨。
隻不過他一直都記得母親離開時的模樣,那決絕的身影,是他午夜夢回的噩夢。
二丫那個時候還那麼小,那個女人就將她舍棄,從他們的世界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