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再次來到顧硯病房的時候,男人焦急的坐在病床上,嘴角處起了水泡。
在看到疏年的一瞬間,他倏然直立起身子,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疏年……”
聲音喑啞,如同破竹劃破天際一般。
何疏年走到旁邊的座椅上,坐著不說話。
顧硯的眸光看向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堵在喉嚨中,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他不說話,疏年也不說話。
病房內安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咳咳咳……”顧硯一陣輕咳,打怕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何疏年回眸的時候,正好迎上男人那湛黑的眼眸,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何疏年端來一杯水,遞到他麵前。“喝點水吧。”
她語氣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顧硯的眼眸依舊盯著她看。
“疏年,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聲音低低地,還夾雜著一絲哀求。
此時的他就好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大黃狗一般。
看上去是那樣可憐。
看著男人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何疏年一顆心仿佛被人蹂躪了千百遍。
顧硯頓了頓,“疏年,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也不是故意要遠著你的,在得知你被兩所優秀大學錄取的時候,我想著盡快在首都安定下來,上次在首都的時候,我就看好了幾套房,想著你上了大學的時候,不用住校,每天在家裏,還能方便一些。”
他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聲音十分喑啞。
何疏年,“那你為什麼上次沒有告訴我?”
她眸光主動迎上他的目光,聲音也軟了下來。
顧硯:“你上次那麼生氣,絲毫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疏年,我們不生氣了好嗎?”
何疏年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顧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眼角的淚水不知不覺流淌下來。
顧硯怔在原地,一手打著點滴,一手打著石膏,不知道如何是好,“疏年,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何疏年直接撲進他懷中,“顧硯,你真是個壞蛋,你為什麼要不理我,你憑什麼無緣無故就遠著我?
我來醫院照顧你,憑什麼要被你那樣說?在你心中,我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樣重要,你全部都是騙我的。
你萬一想不明白,是不是就要一直都不搭理我?”
何疏年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哭了出來,將這麼多天的委屈,都釋放出來。
顧硯聽著她哭得聲音,一顆心被緊緊的揪起,他就像是哄孩子一般,將疏年摟在懷中,“疏年,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想明白了,我全都想明白了,我不能讓你離開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他柔聲細語的說著。
一看到何疏年的眼淚,他整個人就好像是被下進了油鍋裏麵一般。
他確實太在意疏年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深深的牽扯著他的心。
他會患得患失,擔心他做的不夠好。
何疏年擦了一把眼淚,將頭從他懷裏探出來,“日後我們兩個不許這樣了,我們心中有什麼想法就要告訴對方好嗎?
我再也不想經曆這樣的日子了,每天都在掙紮著,揪著心,我再也不要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