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情緒都宣泄出來之後,何疏年從顧硯的懷抱之中探出頭,擦了擦眼淚。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她聲音喑啞至極。

顧硯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心髒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顧硯嚐試到什麼叫做膽顫心驚。

他從小就沒有害怕的事情,十裏八村沒有人敢和他打架,因為他打起架來,是真的不要命。

在看到疏年眼淚的時候,他是真的怕了。

顧硯幽深的眸子就這樣看著她,拿起紙巾,有些手忙腳亂的擦著她的眼淚。

“我真的沒事,你別著急。”何疏年看出他的心慌。

“我初賽沒有達到理想成績,但決賽我會努力的,你還記得在火車上見到的那個嬸嗎,她昨天過來找我,遇到麻煩事了,我過去幫忙解決了。我哭不是因為我受了委屈,我是見到你對我這麼好,感動哭了。”

何疏年霧蒙蒙的眼眸看著他,解釋道。

顧硯長籲一口氣,上挑著眉,“你這一哭,可把我嚇壞了,日後別哭了,行嗎?”

他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夾雜著寵溺。

何疏年擦幹眼淚,“誰讓你對我這麼好?日後你對我不好了,怎麼辦?”

她兩輩子都沒有說過這麼矯情的話,此時,她卻想要說出來。

顧硯聽著她話,雙手緊握著她的手,“疏年,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直對你好。”

何疏年就是他心頭的朱砂痣,是他的劫。

他不想給她海誓山盟的承諾,隻想讓時間證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我有點口渴了。”所有情緒都宣泄之後,她收拾好情緒。

顧硯倏地站起來,“我去給你倒水。”

看著她沒事了,他高懸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嬸她們遇到什麼問題了?解決了嗎?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他緩緩開口。

不希望所有事情都壓在疏年身上。

他看得出來,疏年是真情實意對她們好。

哪怕她是疏年在夢境之中的母親,她想要對他們好,他也會無條件支持。

“差不多了,老爺子病情加重了,醫院之前不想診治了,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周之後動手術。”疏年沒有打算隱瞞顧硯。

這是她的家人,她也想要將他們介紹給他。

她輕描淡寫的說著,也是不想讓他擔心。

“嗯,解決了就好,下次在遇到這種事情的話,直接來找我,我在首都還是有認識的人的,你看我長得比你高多少,天塌下來,也是先砸我。”

顧硯一邊說著,一邊給疏年剝桔子。

他將肉和皮分離開,遞到她手上。

何疏年一怔,抬眸看他,“你在首都也有認識的人?”

她有些不可思議,也從未聽他提起過。

顧硯墨眉蹙了蹙,“有幾個遠房親戚在這,不過好久都沒有聯係了。”

他撓了撓頭。

一道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落在少年英俊的側臉上。

他額頭上還有著剛剛著急而滲出的汗珠,唇角一翕一合。

何疏年看著他與後世財經節目上侃侃而談的男人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