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端著飯菜走出來的時候,兩人正在一起說話。
何俊山一副激昂慷慨的模樣,回憶著他年輕時候的往事。
那個時候何家的條件不錯,他也走出去過大山,見過外麵的風景。
說起當年年輕時候的事情,他爹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侃侃而談,講述著他年輕時候是怎麼走出大山,還去過油田。
當時,他在村裏是如何如何的風光。
何疏年自然是有些驚訝,在她的印象之中,何俊山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用她娘的話來說,就是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
哪怕是在她們麵前,他也很少說話,一般情況下,他一直都保持著沉默。
此時他爹就好像是找到了知心朋友一般,講述著他的經曆。
顧硯端起酒盅,“叔,現在政策已經放寬了,五十歲是正值當年哩,你仍舊可以擼起袖子大幹一場。”
何俊山連連點頭,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何疏年看著麵前的顧硯,不由得感歎出聲。
在社會上,麵對形形色色的人,顧硯都能混得如魚得水,這就是一種本事。
她自然是知曉他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何家,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在她們麵前坦露心聲。
沒有想到,剛剛還對顧硯板著臉,此時兩人就已經打成了一片。
顧硯之所以在後世能夠達到那樣的地位,自然是有著一番本領。
“叔,我聽村裏人說,疏年這次考了全班第一,真是優秀哩,日後是要吃公家飯哩。”顧硯毫不吝嗇的讚揚著。
“是哩,疏年這個孩子優秀著哩。”
兩人再次端起酒盅,仰頭喝下。
沈佳敏一個勁的給他夾菜,“顧硯,別見外,多吃些。”
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顧硯。
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上過學,就憑他這見識,還真相讓他當女婿。
不過她女兒將來是要吃商品糧的,她們兩人還真是不合適。
在他心中也過不去那道坎,一時間隻覺得有些可惜。
否則,她非要讓顧硯當她的女婿不可。
“謝謝嬸。”顧硯勾唇笑著。
顧硯的眸看向她,“疏年,你們什麼時候開學哩?”
他光明正大的問著,絲毫不做作。
“十六就開學。”何疏年手中的筷子一頓。
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當著她父母的麵,就和她說話,而且是這樣的光明正大。
“哦,那就是後天哩,打算怎麼去學校哩?”他繼續問著。
眸光看向何疏年臉頰的時候,她有些泛紅的臉頰,就好像是三月粉色的梅花一般,那樣的嬌豔欲滴。
他喉嚨滾動了幾下,強行別開眼。
“我這還沒有和你叔商量好哩,馬上就要分地了,原本你叔打算去學校送她,現在恐怕是沒有時間哩。”沈佳敏歎了一口氣,略顯無奈。
“嬸子,我正好後天的時候去縣城,商量那塊山頭的事情,不如我送疏年過去吧。”顧硯看似十分隨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