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進明,今年二十四歲。
我的職業說出來會讓很多人感到不舒服,大多數人也不相信一個年輕人會做這一行。
我在陽城開了一家壽衣店,主要賣壽衣,也兼賣其他一些殯葬用品。
壽衣店開在老街,是祖上留下來的。
以前都是爺爺在看店,我從那個三流野雞大學畢業以後,他便把壽衣店交給了我。
這天天剛黑,我便準備關門回家了。
雖然從小便天天在壽衣店裏轉,對平常人看到就頭皮發麻的死人用品並不覺得害怕,但是這一行畢竟有很多詭異的傳說,我晚上幾乎從來不開門。
反正壽衣店門上留了聯係電話,如果夜裏真有人需要買東西,給我打電話就行了。
這幾年生意不好做,老街上還開著的店更是沒剩下幾家了,我出來時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鎖上門,我推過靠在牆上的破二八自行車,抬腿就要騎上去,肩頭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隻覺得後背一冷,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寒戰,回頭一看,把到嘴邊的“操”字咽了回去。
站在我身後的,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子,看起來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
也許是因為晚風有些涼的緣故,她的臉色顯得很白,神情黯淡。
女孩子告訴我要買一套壽衣,女式的,讓我晚上十一點半送到人民醫院住院部六樓612號病房。
雖然有些疑惑,她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還要我半夜去送壽衣?我還是點了點頭,告訴她記下了。
“你最好別誤了事,否則,我會來找你的!”
女孩子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我讓她先交點訂金,她好像完全沒有聽到。
十一點,我來到了人民醫院住院部六樓。
剛一下電梯,我便聽到從一間病房裏傳出來的哭聲,循聲向那邊走去。
病房裏擠滿了人,幾個女人都在輕聲哭泣,見我推門走過去,所有人都轉頭向我看來。
他們目光都落在我手裏的壽衣上。
然後又皺褶眉頭上下打量我。
我一時杵在原地,忽然感覺好像被人惡作劇給坑了。
給病房裏躺在床上的病人送壽衣什麼意思?咒人家快點死麼?
但答應了人家,我隻好硬著頭皮跟說:“有人托我給壽衣送這兒來。”
“你踏馬的有病是不是?”
“滾!”
一個中年男人紅著眼睛,就要衝上來揍我。
不過身邊的人給這男人拉住了……
病房內的人全憤怒的盯著我。
我隻好落荒而逃。
出病房前,我回頭瞅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病人插著氧氣管,閉著眼睛,身體幹瘦,臉上毫無血色。
如果不是心電圖還在起伏,恐怕都會覺得這是個死人了。
我好奇的看了眼病人的臉,我=頓時心頭一震,後背起了層雞皮疙瘩。
這病人的不是和昨晚要我送壽衣的女人長得一樣麼?
自己給自己送壽衣?還有這種操作?
難道是惡作劇?
我好奇心作祟,鼓起勇氣又問了句:“她有沒有姐姐妹妹什麼的?昨晚有個和她很像的女人叫我送來的。”
“滾!”
男人滿臉憤怒,一邊罵我一邊就要衝上來動手。
其實我挺能理解的,這男人看樣子像是女孩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