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來你還真是跟你傻缺老子一樣,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要殺你?
為什麼糾纏著你不放?
人呀,活成你這種程度,還真是一種悲催呀!”
一時間,我心中憋著的怒火,又上升至另外一個了層麵,眼前的視線,可以說全部淪為血色,模糊不堪。
至於孫長陽跟十小聖,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幾人的正常五官輪廓,隻能從每個黑影的身型上,來判斷幾個人的身份。
手中,魯班尺在顫抖,胸腔當中的怒火,也跟著連連上竄,正快速的吞噬著我的意識。
澎湃的劍氣,也不受控製的爆漲出數米,幾個距離我最近的小聖,紛紛被碰撞之後,被濺射出去的劍氣所傷,渾身上下有很多地方的都是皮開肉綻,疼的齜牙咧嘴。
我意識空缺,腦子裏也是一片混亂,完全沒有理會茅山十聖的術法,猶如一隻深陷羊群的野獸一樣,怒吼一聲,以不懼生死之態,衝向了十個小聖。
十個小聖所釋放出來的淩亂劍氣,就跟牛毛一樣,朝著我的胸膛席卷而來。
最終化為一把把利刃,切割著我的皮肉。
可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疼痛對於我來說,算是一文不值的乞討,對於我母親所受的十年之苦來說,什麼都不是。
我要做的,就是將眼前這些人殺光,殺盡,再問清楚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複活樊梨花,帶著靈兒跟白芷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對於我來說,或許很難,很難,可我卻從未想過要放棄。
誤會了我的母親這麼多年,我還欠她一個解釋,我必須要親口說出來。
“殺!”
溫熱的血水,就跟果凍一樣,凝聚成團,順著我的胸膛,不停的往下滴落。
澎湃的劍氣,就跟一條不受控製的長龍一樣,在十小聖的身邊翻來覆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怕死的態度,嚇傻了眾人,以至於我手持魯班尺,衝到了幾人麵前的時候,他們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無堅不摧的劍氣,連帶著一聲聲脆響,席卷著每一個聖人的胸膛。
切開幾人的皮肉,斬斷他們的胸骨,放幹他們的鮮血。
到死,他們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隻留下那一雙雙滿是驚懼的眼神。
我不知道自己的胸膛上麵,到底留下了多少傷口,更不知道自己的血,什麼時候會流幹,我隻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真相,隻能從孫長陽的口中得知。
我手持魯班尺,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血水打濕,溫熱的血水順著魯班尺,滑落到地麵,激蕩起一層塵土。
我就跟一個從地獄當中爬出來的惡魔一樣,一步一步,踉蹌著走到了孫長陽的麵前。
提起魯班尺,凝視著已經站立不穩的孫長陽,咬牙質問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人一直都視我們張家為眼中釘,為什麼要讓我們一家人妻離子散?
我們張家,究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話說到這,我心中的怒火,已經被腦子壓製,包裹在魯班尺上的劍氣,更是以漩渦的姿態,不停的切割著周圍的地麵。
刺耳的嗡鳴聲,響徹整個天際。
這時候的孫長陽明顯已經被嚇傻了,整個人顯得木訥了許多。
反應過來之後,剛準備從腰間抽出符咒施法,卻被我一尺子斬斷了手臂。
一時間竟捂著斷臂,殘叫連連,良久之後,才哆哆嗦嗦了半天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們……你們張家都是極陰體質,又有……又有……黑龍命格庇佑,是打開昆侖仙山最好的祭品。”
話術雖然斷斷續續,可其中所表達的意思,我卻聽得明明白白。
我將魯班尺提至孫長陽的眉心,冷冷開口道。
“打開昆侖仙山?就為了一個昆侖仙山,你們就賠上了這麼多人的命?
口口聲聲說什麼維護蒼生,什麼黎民百姓。
難道,這就是你們身為修煉者的本質?
”
“你還太年輕了,有些東西,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想明白。
就比如你跟靈術子的命運相克之事,這一切都是天意。
誰也改變不了,就算你們張家再阻止,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你們張家,注定就是別人的踏腳石,注定就是為別人打開天道之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