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我的‘死神之吻的針線蛇’滋味如何啊?”麥思接過被子,笑嘻嘻地從裏麵抽出一根形如蛇狀的細針,這顯然是她剛抓住被子時就已放進去的。
“卑鄙!”兩女痛得差點眼淚,指著麥思大罵,全然忘記自己剛剛在枕頭上弄鬼的事實。
經此一回合,三位美女都各自吃了小虧,誰也不敢先起事端,於是各自抱了一樣戰利品占據了床上一角,呈三足鼎立之勢。
陸定看看被三女瓜分的床鋪,哭笑不得,隻得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上。當晚三女也顧不得驚世駭俗,都不脫衣,全爬上了陸定的床,互相監視對方是不是趁自己不注意和陸定談情說愛甚至發生不軌。
夜間,三女既對陸定殷勤獻媚,又彼此盯防,每當陸定和其中一人有稍微親密神態,立時引來其餘兩人口誅舌伐,偏偏三女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其間自然夾有合縱連橫、指桑罵槐、借刀殺人等諸般巧計,鬧得好不熱鬧。
第二天一行人離了武威城,進發天風城的時候,陸定固然是一雙眼圈都黑了,三女也神色憔悴。
洛尼兄弟見此大吃一驚,普爾驚呼道:“老大,為了我們兄弟,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就是就是,玩得太過火,小心鐵棒磨成針!”庫爾隨聲附和。
“混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陸定欲哭無淚。羅亦文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行了,大家都是過來人,了解!不過以後能不能小聲一點,你們晚上那麼吵,會連累我失眠的好不好?”
“靠!沒聽說過骷髏會失眠的……”陸定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當鬼財神等人視線望向三女時,三女全是一臉羞怯地低頭,似乎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和自己有一腿。
這……這……這到底是什麼事啊?
陸定鬱悶無比,卻隻能苦笑而已。
吃過早飯出發後,為免驚世駭俗,按照一路行來的舊習慣,黃金馬車先在地麵跑上二三十公裏到荒郊野外再騰空飛行。然後這一次,他們在遠離城門,鬼財神正要策馬騰空的時候,卻忽然一帶馬韁,險險將車停住。
一個蓬頭垢麵的道士擋在了車前。
四匹天馬本來都是桀驁不馴,遇到神獸也敢鬥一鬥的,但當看到這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道人時,卻不由自主地全身發抖,各自四蹄一軟,跌倒在地上。
陸定一眼看去,那老道淩亂的發型非常眼熟,猛然想起前幾日在風雲關見過,不由叫道:“果然真人!”
“正是貧道!”老道士抬起頭,神色嚴肅,全沒有上次見麵時的瘋態,一步一步朝陸定走了過來。
旁邊依蘭、麥思和藍泡三女愛幹淨,見他邋遢,不由一起蹙眉,依蘭念了個天妖咒之定身語,麥思則是扔出了一個“羈絆的洋娃娃”,藍泡則更狠,直接在老道腳下使了個旋風。
“不準胡鬧!”陸定大吃一驚,想要阻止已來不及,正替老道擔心,卻發現三股完全不同性質的力量同時作用在老道的身上,卻像以滴水搖動大山,連塵埃都沒有濺起一粒。甚至沒有任何的力量較量的征兆,老道就已經走到陸定身前。
“啊!”三名天不怕地不怕的美少女嚇了一大跳,一下全躲在了陸定身後。
隻是老道根本看也不看她們,視線直射陸定,眼神清澈得像山間泉水,絲毫看不出半點瘋態?
老道仔細看了陸定半天,直看得旁人都有些發毛,才歎了口氣,道:“施主,上次我說給你聽的真言不知你是否還記得?”
“真人,我正有好多不明白的要請教呢,殺神再世,亂世之來;子醜冬日,屠神西來;血流成海,天地倒懸;殺神是誰,屠神又是誰,這些和我有關嗎?”陸定一下子問出了心中所有的疑問。
果然真人搖頭道:“不能說,通通不能說!隻是我這幾日長夜觀星,發現有一團濃如黑墨形如金戈的陰影自東方而來,已臨近風雷帝國上空,想必近日必有兵戈之事發生。”
金戈東來,兵戈將起?現場每個人聽了都是一驚。
羅亦文對星象之學多有涉獵,不由驚道:“道長竟然能看出金戈之形?那可是星相學裏最難的啊!”眼見老道並不理會自己,忙又問道:“道長,金戈向來主大兵荒,難道三元大陸又將陷入長年征伐了嗎?”
他熱臉貼了冷屁股。果然真人依舊不甩他,這老道現在眼裏隻有陸定,說完星象,直接兩步走到車前,一手放到陸定額頭上,陸定也不掙紮,任由他溫柔撫摸。
要不是知道他們僅僅是第二次見麵,很多人會以為這兩人有斷臂的意思,隻是偏偏老道神情複雜,眼神說不出的嚴肅,氣氛凝重,讓人想笑又不敢笑,說不出的怪異。
也不知過了多久,老道長歎一聲,道:“罷了!天意如此,誰能奈何?來日風波險惡,施主你自己多珍重吧!”說完轉身就走。陸定心中疑惑萬千,叫道:“道長請等下再走!”趕緊伸手去抓他衣袖,他深知這些世外高人喜歡神龍見首不見尾,唯恐老道神出鬼沒,一手抓出時已變身為九霄鵬王,這一抓時更是用上了收複影鬼時,才最近新領悟出的超級技能“逆轉時間的凝空爪”。
“凝空爪”根基源自空間原理,憑借的是“生死平衡”的力量讓一段空間內的空間極點停止震動,以達到將空間凝結住的目的,這隻是一個方麵。
靈魂鎖鏈不僅能作為一件完整的器物出現在血脈變化中,更重要的一個特性是可以將收入其中的鬼魂的技能直接複製到陸定身上,這也是上次陸定變身為燕然漢帥時可以射出奧普羅斯的黑暗燃空焰和秦巨陽的不死劍氣的原因,而在將影鬼收之靈魂鎖鏈後,陸定自然地學習到了他對時間的領悟。
因此在另外一個方麵,“凝空爪”不僅是對空間的凝固,還包含了對時間的逆轉,任何人要離開一個地方不但要穿越空間,還需要離開的時間,一旦將這一空間內的時間小範圍逆轉,任他有驚天的本事,也無法逃脫。
擁有這樣的一爪,可說是擁有了天下最強的守勢和最厲害的控製術。但讓陸定大吃一驚的是,就是這樣的一爪抓出去再握緊時,竟然還隻是抓住了一小塊衣角,果然真人本人卻還是神秘地失了蹤。
讓陸定心寒的是這衣角竟然也並非果然真人躲閃不及,而是故意留下,因為上麵竟然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龍不歸海遭天妒,血火不羈百日燒;白發三千何所以,凝眉枉顧殺人刀。
“是什麼?”三女好奇不已,紛紛湊了過來,藍泡一把從陸定手裏搶了過來,卻當場傻了眼,因為上麵寫的是再正宗不過的漢字,她們誰都不認識,等她們再看陸定時,陸定卻好像被雷劈一樣,誰也不知此時陸定心中已經掀起滔天巨浪。
“龍不歸海遭天妒……龍不歸海……他竟然知道我的來曆,而且指明有一場大戰必然因為我而起,可是不是龍不歸海,卻誰又知道龍無法歸海?難道真的要殺到白發三千,讓自己終老沙場的時候,悲劇地看著殺人長刀變鈍,紅顏老去?”
“真人上次說‘殺神再世,亂世之來’,難道這殺神真的是指的是我?子醜冬日,屠神西來,難道那屠神是來自西方的西商帝國?可真人剛才又說陰影自東來,難道挑起這場大戰的人首先來自東方的神術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陸定左思右想,終究不得要領。
羅亦文見他臉色陰晴難定,眼神閃爍,不由道:“陸定大人,這布巾上說什麼,如果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妨說出來,或者大家一起能想到什麼辦法呢?”
鬼財神也道:“羅先生所言有理,大人,別的不敢說,在風雲帝國境內,鄙人也算略有能量,隻要不是上九天攬月這樣高難度的事,還沒有什麼能難倒我的。大人盡說不妨!”
對啊!就三元大陸來說,自己終究是個外人,他們才是正宗的三元人,他們應該更清楚才對。陸定想到這裏,就將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關於自己的身份來曆自然是一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