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程晚言也不知該怎麼反駁,雖然她內心已經沒那麼恨傅止深,可曾經的那一切還曆曆在目,她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對他敞開心扉。
傍晚兩個男人放了一點食物在他們麵前:“這些都是好的,我們老板說不讓你們餓死了。”
男人走後,程晚言瞥了一眼麵前的東西——兩個饅頭和一瓶沒有拆封的礦泉水。
這是第一次他們送過來看上去可以吃的食物,程晚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餓了多久,反正現在看見兩個白麵饅頭也會忍不住咽口水。
一隻手伸了過來。
傅止深拿起饅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一把塞到了程晚言的手上:“你吃吧,我看看這水有沒有問題。”
說完,拿起礦泉水瓶檢查了一下後,開水喝了一口。
程晚言已經想不了這麼多了,就算她真的扛得住餓,肚子裏的孩子也扛不住。
她低著頭雙手抱著白花花的饅頭大口大口的啃著,沒過幾秒嘴裏便塞滿了。
傅止深皺著眉頭伸手輕輕的拍著程晚言的肩膀,溫聲細語的將手裏的水遞給了她:“慢慢吃,這些都是你的,不要著急。”
“那你呢?”程晚言抬頭看他,“你也吃。”
“這些都是你的。”傅止深再次強調,“你一個人吃,救的是兩個人,再說我現在還不餓。”
他一邊說,一邊將另一個也遞給了程晚言:“等出去後,我一定會讓你吃好的,現在先忍一忍……”
看著手裏多出來的一個饅頭,程晚言莫名其妙的濕了眼眶。淚水順著沾滿泥土的臉頰上滑了下來,落在了饅頭上。
原本白淨的饅頭出現了一滴汙漬,程晚言愣愣的看著那一滴黑點,舉起手張口想要咬下去。
傅止深伸出手來製止,他直接將那一塊揪了下來,放進嘴裏:“別哭,饅頭都被你弄鹹了。”
可能是因為這個靜謐的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之前傅止深沒有過來的時候她感受過獨自一人的孤獨,現在對傅止深莫名有了一種依賴感。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將手裏的饅頭吃了進去。
自從那次之後,莫小希會時不時過來用言語或者動作折磨他們,不過送來的餐雖然還是有些難以下咽,但多多少少是可以果腹的。
每次傅止深都隻吃一兩口,剩下的全都進到了程晚言的肚子裏。不管她怎麼百般拒絕,他總有辦法說服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使是傅止深這銅牆鐵壁的身子也終於支持不住病倒了。
程晚言感覺到傅止深說話有些不太對勁,伸手一探發現他早就已經發高燒了。
“你發燒了!”程晚言驚呼,“我得馬上讓他們過來給你看看。”
程晚言支撐著身子想要起來,傅止深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接著虛弱的搖了搖頭:“沒事,馬上就沒事了。”
【你再熬一會兒就死了,那時就是真的沒事了。】這些話程晚言不敢說,她隻能緊皺著眉頭,對傅止深堅定的態度下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