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氛圍再次回到了相互廝殺的狀態,今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頗有股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而經過剛才邱兵兵的那一席言論與野心的表露,就連開始並沒怎麼把邱兵兵放在欣賞的周雄與李鴻翔都主動敬了他幾杯酒,表示了好意。
席間,已經半醉半暈的蔣學禮晃悠悠的來到了唐仁和邱兵兵的身邊,借著酒意說道:“兵兵,咱也是老相識了,今天這個局你能請我老蔣過來,就證明你看得起我,你們兄弟幾個都把我當真朋友,在這裏我就不說那麼些廢話了。”
他在邱兵兵耳邊說道,聲音並不大:“你們兄弟幾個是要辦大事的人,我心裏都清楚,你剛才所說的工業帝國雖然很遙遠,風險不可謂不大,但朋友有難,做老哥的也不能坐視不管,我剛才盤算了一下,目前我能調出來的資金大概在三億左右,我給你兩億,自己留著一億以備不時之需。”
不等唐仁和邱兵兵拒絕,蔣學禮就板著臉說道:“別拒絕,你們哥幾個帶給我蔣學禮的好處,遠遠不是這兩個億所能比擬的,讓我盡一份力吧,就當是借給你的,等以後發達了,別忘了連本帶利還給我。”
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蔣學禮就笑嗬嗬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唐仁與邱兵兵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有些動容,邱兵兵說道:“特麼的,誰說的商人精明隻圖利益?老子的朋友都特麼是真性情。”
唐仁點點頭,看了看正在拚命敬酒、削尖了腦袋也要融入到章財旺與趙克峰幾人圈子中的蔣學禮,不由想起了他和蔣學禮從認識到現在的經曆路程,這個本該利益至上、充滿銅臭味的商人,此時此刻也用心了。
錦上添花的事情誰都願意去幹,說難聽點跟畫蛇添足也沒多大區別,但雪中送炭的人永遠都是鳳毛麟角,患難才能見真情。
“好意都收下吧,咱一筆一筆的牢牢記在心裏。”唐仁捏著邱兵兵的肩膀:“這輩子咱什麼人都可以做,唯獨不能做過河拆橋的白眼狼。”
“屁話,我老邱家壓根就沒那種不良基因。”邱兵兵笑罵了一聲。
頓了頓,唐仁問道:“你這次走也不打算把淑宜姐帶回去?真要讓她一個弱女子留在中海讓我的暖腳大丫鬟?”
邱兵兵撇撇嘴說道:“不帶了,在大原與她不待見的名媛貴婦太多,我怕她哪天吃大虧,就讓她留在中海吧。”說罷又看看唐仁:“要是你真願意把她當做暖腳大丫鬟倒好了,正中她下懷呢。”
抿了一口酒,邱兵兵接著道:“其實我這個堂姐也苦,十幾歲就跟著老頭子從邱家村來到外頭打拚,小學都沒畢業就在我家當保姆,看著我們家從無到有,日子一天天的好過起來,真沒跟著少吃苦頭。”
看著唐仁,邱兵兵繼續道:“一個書沒讀多少、從小就要幫著我幫著我家老頭子跟人鬥智鬥勇的女孩,你還指望她能有什麼大見地大聰明?別看她現在每天花枝招展在外頭頤指氣使人五人六的,但我知道,那隻是她偽裝自己的粗陋方式,她打心眼裏覺得自卑,她也窮怕了,好不容易跟著我們苦盡甘來雞犬升天,自然不願意再受白眼再被欺負不是?性格再不潑辣點、嘴皮子再不尖酸點,她都害怕自己不敢去與那些有錢人正視,你讓她去談什麼附庸風雅什麼名酒底蘊,她保準滿臉通紅的啞口無言。”
“不光是我,我們全家老小都打心眼裏心疼她,所以她即便是犯了大錯,差點把我害死,我心裏真不怪她。”邱兵兵說道。
“她的確挺好,現在在蔣老板的會所裏當主管,聽說管得有聲有色,不錯。”唐仁笑著說道。
邱兵兵點點頭:“我知道,其實把她丟到中海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她在這裏鍛煉鍛煉,否則以她以前那種做派,沒辦法獨當一麵,以後我們老邱家的生意是必定還要發展到中海來的,她會負責管這攤子事,用人唯親雖然小家子氣了點,但最能讓人放心啊。”
“說起用人,我可是聽逸風提起過,你在這方麵天賦異稟啊,讓逸風都嘖嘖稱奇,大歎自愧不如。”唐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