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有懷笑了笑,道:“唐仁,要不我們先上去吧?老爺子正在會議室等著呢,他老人家本來說要親自下來接你們的,不過你也知道,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利索,我就攔著了。”
“嗬嗬,客氣了,哪敢勞煩宇老親自迎接,我們這就上去。”唐仁笑了笑說道,帶著邱兵兵幾人,與宇有懷並肩走向高層專用電梯。
來到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唐仁跟宇華自然又少不了一陣客套與寒暄,說實話,唐仁跟宇華這個滿頭蒼發的老者並沒有太多接觸,見麵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印象最深刻的當然就是那晚在宇家書房的夜談,也是那晚,讓唐仁對眼前這個老者的感官有所改變,對宇家也不那麼記恨了。
他其實挺佩服這個老人的,可以說是憑借著一己之力扛起了整個宇家,把宇氏集團做到今天這種輝煌地步,即便是這麼大的年紀了,也不得不繼續站出來為宇氏擋風遮雨,用一把老骨頭,為後代鋪上一條更為平攤寬廣的道路。
正是宇華的這種情懷打動了唐仁,唐仁才能和宇家不計前嫌,唐仁並沒有什麼過分仁慈的婦人之仁,他僅僅是不希望看到一個行將就木,黃土都埋到脖頸的老人家抱憾終身而已,更不希望看到這個老人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用雙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毀於一旦。
“小唐,寒假了吧?這半個多月的假期有什麼打算?想不想到咱們集團來曆練曆練?就當玩玩嘛,積累一下經驗也不錯啊。”宇華坐在首位,特意讓唐仁坐在他的左手邊,一老一少有一招每一招的聊著。
“嗬嗬,宇老,您可別,我這人懶,難得清閑還不要好好休息一陣啊?”唐仁笑著說道。
宇華指了指唐仁:“我看你不是懶,是懶得管宇氏裏的這攤子破事吧?你胸有大誌,心存鴻鵠,我知道,宇氏這座小廟入不了你的法眼,就你們幾個小娃子手中持有的宇氏股份啊,我看大多都是玩票性質。”
宇華撐著拐杖,笑著道:“其實宇氏股份在你們手中,我是最放心的。”
“嗬嗬,您這可真高看我們了,我可不是什麼胸有大誌,就是沒那個能力,不過您倒是可以問問我身邊的這幾個家夥,他們這幾個問題少年過完年就準備輟學了,看看他們是不是有興趣來宇氏混個高層當當。”唐仁指著邱兵兵徐峰兄弟三人道。
唐仁話音剛落,邱兵兵就道:“別,我可沒有那個閑的蛋疼的功夫來宇氏勾心鬥角,兵哥是幹大事的人,豈能在這裏浪費光陰!持著股份每年就等著分紅,有人幫我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何樂而不為?”說完這話,兵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的貌似有些直爽了,連忙訕笑著對宇華說道:“這個……我的話是不是有些太直了點?”唐仁和李逸風皆是翻了個白眼,何止是直?簡直太直了。
“宇老,別誤會啊,我沒埋汰宇氏的意思,我就是這麼一說。”邱兵兵嘿嘿笑道。
宇華也失笑了起來:“無妨無妨,你們能這樣說,我老頭子不知道多高興,以後可就不用擔心你們來宇氏爭權奪勢了。”這句半開玩笑半真心的話,唐仁也隻是一笑而過,他知道宇華的這席話中有著試探的意味在裏麵,隻不過沒往心裏去,他們本身就對宇氏沒有任何念想。
宇華會這樣試探其實也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手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個實打實的大股東了,很多時候都能左右宇氏的局勢,不亞於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危機心裏人人都會有的。
“離約定董事會議時間都過去十分鍾了,慕家的人還不來,簡直太過分了。”忽然,坐在另一側的宇有為氣怒的說道。
宇華神情不變,風輕雲淡的說道:“戒急戒躁,我教過你多少次了,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沉得住氣,在這點上,你比小唐差遠了。”
“我都想罵人了,隻不過在宇老麵前不敢放肆而已。”唐仁一句玩笑話巧妙的化解了沉悶氛圍。
半分鍾後,會議室的大門終於再次被人推開,一個俊朗不凡的青年信步而進,隻有一人,正是慕清陽,而他父親慕曆年,卻是不見蹤影。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讓各位久等了,清陽在這裏給諸位賠個不是。”慕清陽臉上掛著那招牌式的溫和笑意,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可從他的表情中絲毫看不出半點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