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掰過穆妖妖的腦袋,兩人近距離的對望著,唐仁用拇指擦拭著那不停淌落的淚痕,柔聲道:“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活著,好好活著,以後我還要去找唐門報仇呢,我希望那一天的時候,你還能跟在我身邊,或者,我希望看到你帶著我去拆唐門山門的那一天。”
穆妖妖狠狠的抱著唐仁,非常用力,她的臉蛋緊緊貼在唐仁的脖頸間,任由溫熱的淚水打潮了唐仁的肌膚,她無聲哭泣,卻比撕心裂肺來的更要讓人肝腸寸斷。
夜風呼嘯,夜空繁星點點,唐仁蹲在寂靜的街道旁,猶如一個無助的孩子般雙手抱著腦袋,腦袋埋在雙腿間,昏黃的路燈照耀在他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是那般的孤獨、蕭瑟。
抬起頭,那雙通紅且帶潮潤的眼睛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盡頭,怔怔無法回神,走了,那個每天都會陪伴著自己,無論是刮風還是下雨都會風雨無阻等待自己去上學的女孩走了,那個無論是外表多冰冷如雪,在自己麵前永遠都會溫柔體貼的女孩走了。
或許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裏,都無法得到她的音訊。
足足十多分鍾後,唐仁才站起身,昂望著夜空深深呼吸著,仿佛想把胸中的堵悶給吐出來,可不管他怎樣大口呼吸,都無法讓心中的堵悶消散,他整個人空落落的,隻感覺屬於他的世界都空了。
直到她走,唐仁從始至終都沒有流下過一滴眼淚,卻在她轉身上車的那一瞬間,唐仁再也忍不住了,眼中的通紅瞬間幻化成了霧氣,凝聚成了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臉龐。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第二天是禮拜天,一個禮拜難得的一天假期,唐仁破天荒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與其說他睡過頭,不如說他不想起,不願意清醒後想起那張剛剛離去的情切麵孔,但傷感歸傷感,生活還是要繼續。
衝了個熱水澡,昨天晚上激戰所留下的淤青已經消散,隻是內傷還沒好盡,但並無大礙,洗完澡後,吃完母親保溫在電飯煲裏的大米粥,唐仁穿戴整潔的離開了家門,去父母的小賣部幫忙。
年關將近了,大街上已經有了些許年味的氣息,小賣部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了,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高、峰期,每天都要出五千塊錢以上的貨,可沒把父母累壞了,星期天唐仁自然也不忍心閑著。
走進店裏,約莫一百平米的店麵中可謂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唐國與徐珍忙得焦頭爛額,徐珍在收錢,唐國在那搬貨上貨,幸好家裏的幾位叔叔嬸嬸今天都不要上班,都趕來幫忙了。
“喲,仁仁來了啊,今天周末,怎麼不多睡會兒?”三嬸李麗麗看到唐仁,連忙笑著說道,她現在別提多感激唐仁了,簡直恨不得把唐仁當菩薩供起來。
“嗬嗬,這不是怕我爸媽忙不過來嗎,過來看看。”唐仁笑著與幾位長輩打招呼。
“你就瞎操心,有我們呢,你怕什麼?”小姑唐愛華白了唐仁一眼,唐仁嘿嘿一笑,彎腰去搬貨,卻被二嬸劉玉梅攔下了,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就去一邊歇著吧,這活兒哪能讓你幹啊,再說你看看這店裏本來就不大,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趕緊出去曬太陽。”
得,唐仁又被攆了出來,隻好站在店門外苦笑不跌,忙過了一陣勁頭,大家都來到店外街道旁歇息,二叔三叔在那吞雲吐霧,還別說,生活條件好了後,他們的越來越有派頭了,往那兒一站,真有那麼幾分氣場在裏麵。
“老三,你那酒吧弄得怎麼樣了?”二叔唐愛國問道。
“嗯,快裝修完了,玉梅說要趕在年前開業。”三叔唐忠國笑著道。
“我到看過,裝修的可氣派了,地方也不錯,聽說花了兩百多萬,看把玉梅得意的,走出來都珠光寶氣紅光滿麵,搖身一變,都成老板娘了。”二嬸李麗麗走過來調侃的說道。
三嬸劉玉梅這時也走了出來,她現在穿的確實有品位,一身高檔的妮子衣,下麵花邊裙,黑色打底褲加黑色高幫皮靴,脖子上帶了根閃閃發光的金項鏈,再加上那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臉蛋,透露著些許貴氣逼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