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假寐中驚醒,陽光透過鐵窗斜斜地灑向而立之年的單寶軒,南方的濕熱讓將軍的身上猶如抹了一層蜜一般。一夜的輾轉反側,仿佛與千百隻糾纏不清的鬼魅纏鬥整晚,單寶軒疲憊地支起身子,靠在滿是死囚上刑場前血書豪言壯語的牆上。
“把門打開!”上校軍銜的男子斜著臉故作聲張地命令道。看慣了臉色的牢監點頭哈腰地打開牢門。
“單將軍!”來人一個標準的軍禮,“卑職保密局監察處處長何勁。奉總統命令前來接司令出獄。”未等單寶軒應答,上校一擺手,前後三人像是大飯店上菜的服務生,步調整齊地端著手裏的各色“菜盤”迎向單寶軒。當頭一人恭敬地端著疊放整齊的嶄新軍裝,其後一人捧著一雙亮得都能當鏡子使的馬靴,最後一人拿著那柄血染印記的“忠誠之劍”。
“伺候將軍更衣!”上校的話語中有著不容違抗的命令色彩。三人放下手中的物件上前就要為單寶軒“更衣”。
“我自己來!”單寶軒掃了一眼三人,慢慢解開已經熏黃發臭的白襯衣。
穿戴齊整,肩章上的將星晶瑩一閃,單寶軒拎起忠誠之劍,“滄浪狼~”,半截寶劍出鞘,已是寒光逼人,刀柄上那一朵朵菊花,是日本皇室的象征。“走吧!”單寶軒當然地說道,上校一躬身子,“將軍請!”
在眾人的簇擁下,單寶軒委身進入了一輛早已等待在門口的克萊斯勒轎車。轎車發動,直奔機場方向絕塵而去,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黑衣人監視著!
呂天賜貓著腰迅速走過趴在高崗上的特戰隊員,爬上掩體,“隊長,你看,來了!”呂天賜的望遠鏡中裹著漫天的塵土押送單寶軒的車隊緩緩而來。呂天賜朝下方山口的隊員點頭示意,準備!
顛簸的車內,單寶軒被一左一右夾在正中間,上校從副駕駛轉過身來,笑容可掬,“單將軍,卑職也是迫不得已,多擔待!”
車子突然一聲刺耳地急刹車聲傳來,單寶軒身旁二人掏槍上膛。“呆著別動,保護好將軍!”上校哢嚓一聲拉響槍栓,急匆匆地一把拉開車門。
“前麵怎麼回事!?”打頭的吉普橫在了路中央,“撞了人!撞了人了!”一個哭嚎著地女子趴在倒在血泊裏的男子身上哭爹喊娘,“我的天哪,當家的!當家的!你這樣讓我們娘倆兒以後可怎麼活啊!?”
上校一呲牙,朝著女子的腦袋就是一槍,“啪!”腦漿迸裂,斜斜地灑在滾熱的地麵。“抬走!”上校眯著眼睛往山上一打量,冷哼一聲,“提高警惕!活得送不到,死的也行!”
“隊長!”呂天賜身旁的男子急切地轉過身子,“隊長,這……這也……動手吧!”
呂天賜的臉上青筋直暴,本以為喬裝的兩人可以撒潑引起混亂,趁機可以救出單寶軒。沒想到這夥人如此歹毒,二話不說直接都給斃了!“不行!你聽到他喊得話了麼!?”
“那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兩邊的人都看向呂天賜,天賜也不是隻有一手準備,“把打頭的吉普車給我炸了!”
“是!”特戰隊員把一顆手榴彈精準無誤地砸向橫在路中央的吉普車,一聲巨響,火光衝天,滾滾黑煙中。兩側的特戰隊員迅速從了出來,清一色自動武器,拉開槍栓,“噠噠噠!”一陣掃射,措手不及地兵們揚起一團團血霧倒在地上。
特戰隊員很快包圍了轎車。躲在身後的上校眼看被包圍,笑嗬嗬地站直了身子,“我就知道,這一趟肯定遭劫。弟兄們,別激動,要是你們殺了我,裏麵的人也活不成!”
呂天賜從眾人身後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一把揪過上校的脖領,“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上校麵不改色,“呂天賜,沒想到你小子怎麼沒有氣節,竟然在黨國危難之際也投降了共黨!你的信仰哪兒去了!?”
“哼!文華,交人!看在我們同窗多年,老子不和你計較!”文華對呂天賜可謂十分了解,當年藍衣社青浦特訓班,他們可是最為要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