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沙沙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電腦屏幕,大半個上午她一直是這個狀態,幸好檔案室裏就她一個人,也沒人過來辦事,所以她這副神遊天外的狀態也沒人看見。
那枚胸針就放在她的桌子上,簡潔而精致,上麵的水鑽把她的眼睛都晃痛了。
胸針是早上在溫紀逾的車上發現的,她搭他的順路車來上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手隨意地往靠背和座椅的縫隙中摸了下,就碰到了這個東西,依她平時的性格,當時就會拿出來品評一番,順帶和溫紀逾開幾句玩笑,但今天不知為什麼,隻是悄悄地看了眼溫紀逾,並沒有吱聲。他專注地開著車,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
盧沙沙把胸針緊緊地握在手中,以至於到單位時,手掌都被握出了一個深深的印痕。
這個胸針當然不是她的,她一貫崇尚簡單,厭惡繁複的東西,渾身上下,除了手上的一枚結婚戒指,就沒有多餘的首飾。
這麼精致的胸針,戴的人想必也是風情萬種的吧,心裏不由地歎了口氣。
中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給劉暢打了電話,“劉暢,你中午有空嗎?咱們一起吃飯。”
劉暢是她的死黨,兩家住的地方隻隔著兩條街,從幼兒園到大學,除了高中那三年,她們都在一個學校裏,和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正好相反,劉暢心思細膩,做事情有條理,兩人的友誼源遠流長,她們倆的口號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畢業後兩人一起參加本市公務員的招考,筆試都過了,結果在麵試的時候劉暢被淘汰了。
為此,劉暢一直憤憤不平,“那些評委明顯對漂亮的女生有偏見,漂亮怎麼啦?工作能力就一定會差?”
盧沙沙沒敢反駁,自己參加招考的那批公務員裏,幾個最終被錄取的女生確實都不是很漂亮,這裏麵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和漂亮的劉暢比起來,自己估計隻能算得上順眼吧。
約的地方離劉暢的公司近,她趕過去的時候,劉暢已經到了,連菜都點好了。
沙沙看看桌上的菜,吸了口涼氣,“劉暢,我沒得罪你吧?”這頓飯吃下來估計她工資的三分之一就沒了。
“和銀行行長睡在一張床上的人,還在乎這點錢?”劉暢悠悠地開口,“今天怎麼這麼好,請我吃飯。”
沙沙心裏哀歎,早知道這頓飯吃成這樣,還不如在電話裏和她說呢。
“心裏有點煩,想和你聊聊。”
“你還煩?”劉暢瞪大眼睛看著她,“盧沙沙,你要是還煩,那我還用不用過了?”
也難怪她會這副表情,在外人眼裏,從上學到工作再到結婚,一路走來,沙沙不知多好命呢。
上中學時沙沙的成績還算是不錯,可是不知怎麼的,中考的時候沒發揮好,並沒有考上離家很近的那所重點高中,而是去了另一所普通高中。這讓作中學老師的媽媽覺得很丟麵子,背地裏不知念叨了多少遍了,可是,盧沙沙卻也沒有特別失落,普通高中有普通高中的好處,管理寬鬆,氣氛很好,而且因為離家遠,她可以住校,這些對她的吸引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沒考上重點高中的失落,所以她在這所普通高中裏過得如魚得水,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