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整個世界都是漫天的白雪。被白雪覆蓋的大地格外潔淨,也格外冰冷。在這片冰天雪地中,一男子在雪中傲然而立,雪花落在他肩頭上,為他絕美的臉平添了一絲冷漠和魅惑。
“你真的要娶她嗎?”站在他身後的白衣男子開口詢問。
“是的,娶她是登上皇位的唯一辦法,這不但是先皇的遺詔,更是鏟除陌家的唯一辦法。”
“是嗎?”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太皇妃呢?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太皇妃這個詞的瞬間男子眼中的冷漠迅速消融,留下的隻有一絲柔情,“先瞞下去吧,陌紫阡那賤人還沒資格做我的後,可畢竟先皇下旨讓我娶她…”說到此處男子眼底劃過一抹狠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陌丞相,你的女兒我會好好照顧的……
不知為何,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白衣男子突然打個寒顫。
丞相府內陌紫阡躺在床上睫毛輕輕抖動著,隨即睜開眼,房間強烈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的眯起眼,抬手擋在眼前,在適應了房間的光亮後才將手緩緩移開。
她在腦海中過濾著發生的一切,記得自己赴約與花家大小姐—花宛若一同遊湖,誰料在船快上岸時她猛的將自己推入水中隨後尖叫著坐在甲板上,而自己的頭也磕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昏迷前她隱約看到了皇上和花宛若喊叫的聲音,她沙啞著嗓子哭喊到“她要殺我,她要殺我!”
她撫摸著自己的腿,胳膊和臉龐,最終在額頭上摸到了厚厚的紗布,她有些失神,拿過放在桌子一角的銅鏡細細打量著。
隻見鏡中女子有著絕美的容顏,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白,額頭上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隱隱還有血絲滲出。
掀開額角的紗布看眼傷口無奈的歎口氣,看起來這樣的傷已經算好的了。
“當!”重物掉落在地發出的響聲喚回了她的神智,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門邊,一女子站在門口,紅唇微張,眼中含滿淚水,手中的水盆掉落在地。
“小…小姐…”女子快步走向床邊直直跪下,淚水止不住的流淌,陌紫阡笑著揉揉她腦袋,輕聲道:“鸞浠,又麻煩你了。”
女子拭去眼角的淚水,低聲嗚咽著,陌紫阡安靜的看著她,等到鸞浠停止哭泣後才開口道:“鸞浠,幫我更衣,等會我還要進宮。”
“小姐,你不能去啊”
“小姐,你不能去啊”
陌紫阡起身,從衣櫃中找出一身紅衣,見人如此,鸞浠連忙拉住她的衣角懇求道:“小姐,別去啊。每次您進宮都是被抬回來的。”
陌紫阡輕歎口氣,美眸中浸滿悲傷,她苦笑著開口:“傻丫頭,你以為我不進宮就沒事了嗎?我一醒,消息便會傳回宮中,就算我不去,皇上也會請我去。”
說著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隨著衣服的滑落,她白暫的肌膚也暴露在空氣中,衣衫下滑,出現在鸞浠眼中的不是白嫩的後背,而是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看到這些,鸞浠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再次湧出,背後的鞭傷一道接一道,舊傷未好添新傷,她走上拿過床上的紅衣,耐心而又認真的給陌紫阡穿上。
紅衣的她配上絕美的容顏簡直宛如畫中仙,世人皆道:“丞相之女一身紅衣美得仿若仙子。”他們都不知道為何丞相府大小姐隻愛紅衣,他們更不知道為何一直喜愛白衣的她突然愛上了紅衣。
隻有鸞浠知道,紅衣隻是為了掩蓋她背後疤痕所滲出的血絲,她第一次入皇宮的時候,是被抬回來的,血染紅了她的白衣,而這個女子,丞相家的大小姐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鸞浠,把我衣櫃中的所有衣服換成紅衣。”
陌紫阡推開門,門外不出所料的站著兩排人,為首的女子見到陌紫阡微微福身,道:“陌小姐,皇上和王爺已經在宮內等候多時了。”
她苦笑著點點頭,剛欲離去便看到鸞浠跪在地上“請姑娘放過我們小姐吧,她才剛醒,至少…至少也要讓我家小姐休息幾天啊……”
為首的女子繞過鸞浠,引領著陌紫阡離去,留下的隻有跪在地上哭泣的鸞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