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塵和若遊看向周圍,一片不大的林子長在半坡上。
自己和花彥正在半坡上較大的一棵樹下坐著。
遠處的一片荒蕪,和眼前的一片林子的綠衣,形成了鮮明對比。
端木塵激動地跳起來,直接騰到了樹上,被樹枝撞了腦袋又跌下來。
“你怎麼了?”若遊被他吃痛表情嚇到。
“我沒事,太激動忘卻自己已經出了銅苑,以為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端木塵尷尬地摸摸腦袋。
“小心點!其實在向上飛的時候我的靈力就已經恢複大半,要不我們不會摔出這麼遠來。”若遊看看滿臉是淚的花彥,“你沒事吧?”
花彥沒說話,隻是搖頭。
一邊搖頭一邊落淚。
端木塵起身往荒蕪邊緣走,花彥在後麵忽然大喊:“別去!”
“啊?”端木塵回頭看著他。
“別去~”花彥嚎啕大哭。
端木塵無奈,往回走:“好好好,不去了!”
若遊知道端木塵想什麼心思,便代替他去荒蕪邊上,蹲下身仔細看土質。
幹巴巴的地上真是一毛不拔。
兩邊連接的地方,一邊仿若是被一把萬年之火燒透過毫無營養的幹地。
與這邊綠意盎然相比,它是那麼的荒涼。
指尖在邊緣觸碰,依稀還能聽見一些聲音。
似乎是野獸的吟唱,似乎是暮色之下的鍾聲,曠遠的寂寥在鍾聲中不斷回響,仿若祭天大典就在這個聲音中拉開了序幕。
縮回手,他回頭看看端木塵。
端木塵正在安慰痛哭中的花彥。
是啊,三十年從未離開銅苑,被當做玩偶的三十年,他大概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順利出來。
不知道他離開銅苑後會不會很快老去。
在草地上薅一把草扔上銅苑的曠無上,草瞬間變成枯黃。
心中一驚,他大概明白這地方為何會讓靈力暫時封印。
其實是靈力自己感知到危險,所以才隱匿起來吧?
幸好自己來自巨蟒家族,否則根本無法抵擋這萬惡的吸收能力。
拍拍手,回到他們身邊。
“若遊!發現什麼?”端木塵問。
“沒什麼,靠近還是能聽到裏麵的聲音,不過是沒想到,銅苑內的黑夜與外麵還有區別,這外麵最多是早上吧?”若遊看看天,太陽所在位置告訴他,隻能是辰時剛及。
“傻若遊啊!難道我們不能是跑了一夜嗎?你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嗎?你不知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是跑了一夜,常言道,打破幻術的最佳辦法就是一直走,不要拐彎一直走,我們一直走一直走的,走到筋疲力盡的,不是跑了一夜我名字倒著寫。”
端木塵想想,這麼長時間在黑暗中奔跑,別說一夜了,說跑了兩夜他都信。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們確實是跑了很久、”若遊嘴角掛著笑,“終於出來了~”
說這話,他忽然覺得困乏,想想也是,從踏上銅苑的荒蕪之地就失去了時間概念,也不知道到底過去多久,且在那段時間內一直沒能休息。
現在上眼皮沉甸甸,幾乎要帶不動。
隻好抱歉地笑笑:“端木!我休息一會兒。”
“對對對!剛才一直拉著我們,你太辛苦了。”端木塵收回麒麟鞭,在地上掃了幾圈,青草被鞭子掃過後,飛出不少枯葉和一些細細密密的雜質。
隨後才指著被他掃過的地方說:“睡這裏!你看你看,我剛才把路過的蟲子都給掃走了。”
“你真是~”若遊微微搖頭,倒頭就睡。
花彥這時才勉強呼吸平緩:“嗯~”
“你怎麼樣?”端木塵擔心花彥出來後會變成老頭,幸好暫時沒有變身,否則不嚇死也被笑死。
“我緩過來了,剛才實在無法控製情緒,三十年了~太久太久了,我終於能明白,那些單獨被抓進去的人,為何都沒能活這麼長。”花彥靠在樹幹上貪婪地看著天。
“因為你有玉佩?”端木塵想到那塊玉佩上三頭並列的詭異現象。
“並非如此。”花彥眼淚成串往下掉。
“那是?”端木塵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隻是想要他自己說,說出來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