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胡亂攀咬了?
許筱悠氣笑:“那不知吏部尚書大人可曾過過生辰?”
“生辰何人不曾過過?但今日當著聖上的麵,微臣敢起誓,從未收過哪怕一分來曆不明的銀子!”吏部尚書爭吵得麵紅耳赤。
力證自己的清白。
關於這個,許筱悠也沒有絲毫懷疑,她問及生辰也不是為了問吏部尚書那些話的,而是……“那不知在令夫人從來不曾對你不起的情形下,吏部尚書大人為令夫人舉行過幾回生辰宴?還是說尚書大人一次都未曾舉辦過?”
吏部尚書失了言語。
許筱悠勾唇淺笑,嘲諷道:“也對,長寧女子從未過過生辰,吏部尚書大人並未做錯。”
禦書房中寂靜無聲。
良久,吏部尚書幽歎道:“吾愧吾妻!”
收到成效,許筱悠再接再厲。
“愧?吏部尚書大人何必如此覺得,長寧女子向來如此,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被休棄回府,遭父母親族嫌棄,要麼青燈古佛為伴,要麼毒酒白綾賜死,而男子則繼續逍遙,另娶續弦,吏部尚書覺得可是?”
“女子固有難處,但若她行事無錯,又豈會被男子休棄?”吏部尚書依舊執言,隻是這回,他聲音不再如先前那般氣勢洶洶。
氣勢軟了下去,還在這冥頑不靈什麼?
許筱悠嘲笑一聲,再次開口詢問:“不知何為女子犯錯?本王妃冒昧,希望請吏部尚書大人作審,此次南疆出征,事前有傳言說本王妃一介嬌弱女子乃是戰神轉世,本王妃在王府之中安坐,得此謠言,無人幫襯,反倒被推上了掛帥之路是否可以被稱為無妄之災?”
吏部尚書嘴角濡喏幾下,終究沒說什麼。
許筱悠卻是接著問道:“虧得本王妃離經叛道,身為女子去學了武功,否則咱們長寧整個都要淪為笑柄,因為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上了戰場還連連敗退!”
話音落下,振聾發聵。
吏部尚書行禮:“王妃大才,適才是微臣有所誤解,冒犯王妃,還請王妃見諒。”
見他知道錯誤,許筱悠神情稍斂,語氣輕緩許多:“尚書大人可否再想想,若是真的按照程朱所言,本王妃一屆弱女子,若不是有王爺這樣開明的夫君,在置身兵營之後,又是如何下場?”
被休棄。
“王爺大義。”吏部尚書緘默片刻後開口道。
許筱悠苦笑,擺出可憐模樣:“尚書大人以為現如今便無人議論本王妃嗎?私下裏流傳本王妃不潔之說,您多少有所聽聞吧?這場京中女子之說因本王妃而起,又何嚐不是為本王妃無意中擋下了多謝流言中傷?”
“謠言止於智者,王妃不必妄自菲薄。”吏部尚書嚴詞厲色的模樣褪下,溫聲安慰。
瞧了他幾眼,許筱悠歎息:“怕隻怕日後王爺在同僚之中抬不起頭,屆時本王妃為國盡忠一場,徒落得被休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