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一直覺得呂梁是個滿嘴謊話的小偷，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麼可憐的身世，有些後悔把人趕走了。
如果剛剛她在態度強硬幾分，把人留下來，他也應該就不會走了吧。
呂梁就這麼當著宋書清麵離開了，這次他沒有任何猶豫。
除夕夜的接近，皇宮內卻是一片淒涼，韓景肖並未納妃，隻有李慧敏一人。
他早早就叫人把她送出了宮內跟李丞相團聚，五年了，這也她第一次回府。
宋府到是比往年要熱鬧了幾分，宋書清身體好了大半，可能是因為氣氛的渲染，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晚些的時候多添雙碗筷。”
宋書清坐在正廳內，幾個月前她就在繡香包，如今隻剩下最後收尾的了。
“啊？”翠玉在一旁整理紅色的燈籠，“有誰要來嗎？”
為何突然要多準備碗筷，張元回到了員外府，宋府裏隻有他們六個人，是早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了，也沒聽說誰要來一起過除夕夜。
“哪裏來的那麼多問題，讓你去準備你就去，少廢話！”
宋書清不滿的教訓她，越發覺得翠玉在自己身邊無法無天了，說什麼都要反駁上幾句。
如今都快成了她的主子了，真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翠玉聽到她埋怨自己，也不說別的，總之是習慣了，反倒是在一旁打趣，“小姐，您別老板著一張臉，怪滲人的，明明就不想要生氣！”
……
宋書清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一旁的擱置的一快裝飾的小石頭，朝著翠玉扔了過去，“你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年後趕緊尋個好人嫁出去，別再一天天在我府裏待著，我可不養閑人。”
如今翠玉跟在她身邊也有快要十年多了，二十五的年紀，還未談婚論嫁，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還記得翠玉有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是時候讓她回去過自己的人生了。
翠玉神情錯愕，手裏的紅燈籠掉在了地下。
“怎麼了，這麼激動？”
宋書清抬了抬眸子，掃了她一眼，紅燈籠是漿紙糊的，掉在地下四周就裂開了。
“我不——”翠玉搖搖頭，跪在了宋書清的麵前，神情哀怨，好像一隻被遺棄的兔崽，眼角泛紅，“小姐，我哪裏都不去，我一輩子陪在您的身邊！”
“好端端的跪下作甚？”
宋書清睨了她一眼，把人拉來，隨手拿出一個紅色的荷包塞進她的手裏，拍了拍翠玉的手背，“聽話，那你不能跟著我一輩子，我也不可能在宋府一輩子，我答應你過你，要把你送到他身邊。”
翠玉垂眸看著自己手裏的紅色的荷包，“算你的壓歲錢，平安，雖然我不及你年長，但按照輩分，我算比你大，本想著明日給你，沒想到你這麼心急，今日就跪下了。”
宋書清微微一笑，麵前的人已經哭了，滾燙的淚水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好了，別哭了，喜慶日子哭哭啼啼，讓別人看去了，不知道以為宋府虐待呢。”
宋書清說話的功夫，也把手裏的香包繡好了，一條金色的小龍在那黑色的香包上盤著，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