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在外麵的時候，那人救了他，顧海從來都不恨誰，他隻恨自己太過軟弱。
“你不會死。”莫書君沉了沉語氣，帶著十足的堅定。
縱使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堅信不疑顧海不會死。
顧海好笑的看了一眼莫書君，眼裏猶如浮著一層水霧。
他又輕輕的咳嗽了幾下，嘴裏傳來甜腥的味道，他強忍著咽了下去，隻是靜靜的看著窗外飛過的鳥，出了神。
能死在他身邊，也算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半晌，他才說道：“我欠的命，也算換回來了吧？”
宋書清下山的時候卻是耽擱了一些時間，她不熟悉路線，期間一直在一個地方兜兜轉轉。
要不是摔了一跤朝著山下滾去，她恐怕明日也走不出來。
下山才發現，這山的另一邊竟然在江南城外很遠的地方，大概快要百公裏。
周圍稀罕沒有人煙，她歎了歎，隻能徒步回去。
到了夜幕降臨，莫書君還是沒有等到宋書清的身影，顧海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像是在交代後事。
晚些時候，又再次陷入昏迷之中，胸口都已經看不到起伏的波動。
宋書清喘著粗氣，在深夜的時候，踏進了依雲閣。
她的出現讓眾人驚嚇，像個乞丐，身上的衣物已經破舊不堪，頭發淩亂，臉上全是泥土，蓋住了白嫩的臉龐。
但是翠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家的主子，衝了過來，將人攙扶進來。
“把這個給莫書君。”
宋書清從袖口裏拿出那朵被她保護完整的花遞給翠玉。
翠玉接過花，宋書清揮揮手，“我沒事，你快去吧。”
她一個人朝著後院走去，翠玉的身影消失，李複在早上的時候就醒來了，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
“宋小姐，你這是……？”他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若不是那雙熟悉的眼眸，他還真的難認出來。
“我沒事。”宋書清擦了擦長睫上的水漬，瞧著麵前的人問道：“到是李公子如何了？若是不你替我擋下那一掌，怕是我早就死了。”
李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說起來也慚愧，我武功不精，沒辦法保護好宋小姐。”
宋書清恢複記憶後，她心裏對李複才有的一點好感很快就消散了，隻是把他當做一位很好地摯友。
同樣，她看得出來李複臉上細微的變化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也沒點破，隻是搖搖頭，說道：“李公子還是要好好歇息，容我先去換身衣物。”
在李複的注視下，宋書清上了樓，她的使命完成了，躺在溫水的木桶裏，足足換了三次水，才將身上的泥土洗淨。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腫的無法看，洗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腹部竟然也有條幾公分的傷口，早就已經不流血了，竟然卻沒察覺到疼痛。
處理傷口的時候，她痛的冷汗直流，咬著手帕，處理好後整個人像是被扒了層皮。
李複坐在樓下的涼亭裏，他不太了解宋書清的過去，但是現在的宋書清已經跟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哪怕是短暫的交流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