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小二不知道麵前的男子為何是這幅表情,替他伸手敲了敲門,可是屋內什麼聲音都沒有,隻有微弱的燭光在風中搖搖晃晃。
韓景肖推開門,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卻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火爐也快熄滅了,床榻的上的被子還散落在床邊的位置,窗戶大大的敞開,寒風倒灌,屋內更加寒冷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床榻,還有些溫熱,看來人應該是沒有離開多久,“這……剛剛還在的啊,這怎麼就沒人了?”小二圍著屋子走了一圈,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身邊的陌生男子臉色看起來異常的難堪。
“那女子應該走不遠。”小二連忙解釋:“她好像感染了風寒,那男子先前用了一定銀子在我這裏換了一碗草藥,就在半個時辰前。”
“風寒?”韓景肖心一緊,宋書清哪裏受過這樣的苦,他現在有些後悔要將人放開。
“是,那女子來得時候走路都已經很難了,恐怕就算是離開,也定是走不遠的。”
小二很是好奇,明明剛剛女子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究竟是怎麼從二樓的窗戶離開的。
韓景肖瞧著窗外一言不發,如果不追,外麵的侍衛定會發現什麼弊端,唯一能做就是在這裏給他們拖延一些時間了。
翟延在客棧的時候就已經又換了第四匹馬,兩人三天已經跑廢了三條馬了,可是宋書清執意還是要自己騎馬。
出宮的時候太匆忙了,宋書清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宮服,淡黃色的裙角早就被濺起的泥土染黑了。
雪越下越大,兩人穿梭在茂密的樹林中,寒風像是一把刀,在裸露的皮膚上狠狠的劃過,冰冷又刺痛。
一路的奔跑,宋書清發間的頭飾早就不知道什麼被顛簸沒了,長發隨意散在肩後,被風帶動,在空中飄揚。
“還有多久?”終於穿過了茂密的樹林,宋書清被風吹得思緒格外的清晰,眼前逐漸有了些光亮,彎月懸掛在頭上,照亮前方黑暗的山路。
翟延拉住馬,同樣放慢了速度,雪依舊沒有停下,反倒是越下越大的趨勢,山路已經被白雪全部覆蓋,他緊皺眉頭,視線環顧周圍,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書清見他遲遲不說話,又問道:“我們是迷路了嗎?”
過了半晌,雪已經很深了,馬的半條腿都已經深陷在雪裏,用不了多久,恐怕馬就被凍的四肢不能在動彈了。
真是天要她亡,宋書清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這麼一走,會給宋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繼續向前走吧,應該是個方向。”翟延緩緩說道,皺著眉,馬兒繼續馱著兩人向南走,又行駛了大概半個時辰,雪逐漸變小了。
可是宋書清卻覺得眼前變得月光便的異常皎潔,甚至有些刺眼,好像雪會反光一樣,她抬手揉著眼眸,卻是怎麼沒有得到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