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對不起。”宋書清垂下眼眸，站在案台前。
一句話，宋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宋書清這才發現宋掙發絲中不知什麼已經變得大半灰白。
“清兒，是爹對不起你，爹知道在宮裏你的生活更難，可是雪陽他還小，以後的昭元國不知會是如何，若是雪陽當真接替了爹的位置，你能保證保住他的性命嗎？”
宋書清捏緊衣袖，眉頭微蹙，半晌，才緩緩說道：“爹，女兒保證，隻要女兒在的一天定不會讓雪陽受到傷害。”
“爹知道了。”宋掙沉默不語，本來宋書清回來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可是宋府的氣氛有些壓抑。
早膳是在宋夫人的屋內吃的，宋雪陽已經會爬了，在床榻上“咿呀咿呀”，宋書清手裏端著碗，眼神一直瞧著床榻上的小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為了保住韓景肖的皇位，她隻能犧牲了無辜的宋雪陽。
宋夫人瞧著宋書清心不在焉的樣子，同樣宋掙也是一副憂愁的表情，顯然有事在瞞著她，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吃飯怎麼也這麼心不在焉？”
宋書清聞聲收回目光，看著宋夫人皺著眉頭，忍不住紅了眼眶，快速放下手裏的碗，欠身行禮，“爹，娘，我吃飽了。”說罷就轉身推開門出去了。
她無法直視宋夫人的眼神，愧疚感由內而生，老來得子，整個宋府對宋雪陽寵上了天，如果現在讓宋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她定會跟著一起難受。
“小姐……？”翠玉在門外守著，便瞧見人才進去沒多久就出來。
“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是爹問起來了你就說我休息了。”宋書清說完便從後院的矮牆離開了宋府。
翠玉一愣看著宋書清像是老樣子又消失了，呆呆的站在院字裏，不知應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外麵的街道人聲鼎沸，天氣難得放晴，宋書清推開了麵前的木門“吱呀——”刺耳的聲音融進了雜亂的街道聲中。
“宋小姐？”微含正巧出來，便在看見了已經很久沒來過的宋書清，瞳孔放大，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莫書君在嗎？”宋書清直奔主題，不想浪費任何寶貴的時間。
微含點了點頭，瞧著麵前的人一身華麗的鳳衣，頭上還帶著金色的鳳簪，看來是真的進宮了，隻不過是眼眸之間的神似似乎比往常更加暗沉了幾分。
宋書清提著裙擺，依雲閣的晌午人不多，後院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宋書清剛走進去，頭上響起了熟悉的音調，帶著些許譏諷。
“什麼風把太子妃吹來了？”宋書清抬頭望去，莫書君靠在欄杆處，依舊是一身黑衣，風度翩翩，長發隨意散在胸前，嘴角微微彎起，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左右揮動。
宋書清無視他陰陽怪氣的語調，快步走了上去，定定的瞧著麵前的人，還未等她說話，莫書君問道：“怎麼？在宮中生存不下去了，被趕出來了？”
“你這張嘴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宋書清睨了他一眼，又問道：“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