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清的眼神看向一言不發的韓景肖,示意他救場,能拿出證明自己身份東西。
韓景肖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到賀永的麵前,羊脂玉帶著特有的乳白色,周圍一條條小龍攀爬著,中間磕著一個肖字,是皇室所以之物。
賀永收起目光,看向韓景肖,還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一塊皇家玉佩能夠證明什麼,若是那個偷盜賊將這塊玉佩偷出來,帶在自己身上,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冒充了。”
不是他的防備心太強,而是經過韓天澤一事,出於本能,賀永沒辦法在輕易相信別人。
就算對宋書清信任,也隻是因為她舍身救了自己兩次,想要報答救命之恩而已。
宋書清有些無奈,這個場麵真的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現在萬事俱備,隻差東風了,可是偏偏賀永這股東風卻死活不聽指揮。
“賀公子,要如何你才能相信他就是韓景肖呢?”
“宋小姐可真是太難為我了。”賀永雖然在笑,可是難以掩飾背後的苦澀,“我隻相信他已經死了,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恕我直言,我怎麼都不會信的。”
可是麵對坐在他眼前的人,眉眼之間的神似卻是跟當今聖上很相似,尤其是身上與身俱來的帝王感,但是賀永沒法這麼快就接受。
看來這件事情沒辦法著急了,宋書清很是苦惱,真的沒想到已經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他卻完全不信任,忽然腦子裏閃過一絲主意,若是朝中舊臣來親自告訴他呢。
就在她再次開口時候,韓景肖緩緩說了一句話,“賀公子不知道還記得小時候你陪同韓天澤在禦花園,因為一時玩心,推下水的小孩還記得嗎?”
“嗯?”賀永一愣,眼神從疑惑變成了詫異,那件事按道理來說不可能有人知道啊,思緒拉回到小時候。
韓天澤邀請賀永到宮裏遊玩,兩個小孩子玩心重,看見另外一個孩子站在禦花園的水池邊,兩人便打賭他會不會遊泳,賭贏了的就可以得到一塊奶糖。
賀永就是鬼迷心竅的為了一塊奶糖,兩人見四下無人從背後合力將那個孩子推進了水池裏。
然後跑到假山的後麵躲著,看那個孩子會不會自己爬上來,可是過了很久都沒見到人爬上來。
賀永慌了想要衝出去救人,韓天澤卻拉住了他,看著一雙小手,十根手指都在用力扒著池邊的石頭,拖著濕透了衣服爬了上來,一雙冷清的眼睛環視著四周,卻沒發現任何人,隻能獨自離開。
賀永很清楚的記得,那孩子爬上來的時候,右邊的手腕在滴血,可能是被池子裏的石頭劃傷了。
“你們推下去的人就是我。”韓景肖幽黑的雙眸看著賀永,伸出右手手臂。
一道赫然食指那麼長的疤痕暴露在他的視線裏,賀永的瞳孔慢慢放大,“當時……當時我不是故意的。”他笨拙的解釋。
心裏一陣後怕,如果那個時候韓景肖死了,那可就是謀殺太子的罪名,要誅九族的,心裏一個冷顫,清晰的記得是韓天澤提議,原來從小他就是在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