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殿堂裏,一身雪白鑽珠婚紗的韓嫣芷暗暗吸了口氣。
感受著台下眾人異樣的眼光,她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不安藏了起來,麵上波瀾不驚。
今天是韓左兩家的婚禮,但她心裏明白,他遲遲不來,該是鐵了心讓她出醜。
“看來新娘子不受待見,也不知道費盡心思嫁進左家做什麼,還不是遭人白眼,作踐自己。”
台下有人不屑的睨了眼韓嫣芷,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說。
“誒,蘇染,明明你才是和左少最般配的,她算什麼?不如取代了她,我們幾個很是樂見其成。”
有幾個知道蘇染和左少關係匪淺的女人推搡著她。
聲音不輕不重,卻叫在場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你們……還是別說了。”蘇染仿佛刻意壓低聲音說著。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別人不知道,我們可都清楚左少對你怎麼樣,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怕不是故意找罪受。”
有人不屑一顧的望著台上的韓嫣芷。
蘇染低垂著眼眸,拿過一杯紅酒,體態端莊優雅的走過去。
“嫣芷,她們口無遮攔慣了,你不要怪她們,我在這裏向你賠罪。”
蘇染說著向她低了低頭,“這杯酒我先敬你。”
“不必了,我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
韓嫣芷淡淡的看著她,聲色清冷,眼裏沒有絲毫波瀾起伏,仿佛完全察覺不到自己的尷尬處境。
聞言,蘇染眉頭一皺,眼底滲出些憂鬱,“你是不是在心裏生我的氣?”
不等韓嫣芷接話,她便垂眸自言自語起來,臉上帶著幾分委屈。
“我和承慕真的沒有什麼,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他隻是會時常陪我去逛街,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道聽途說,冤枉了他。”
懇切的言辭加上眼底泛起的晶瑩,一個人便將這場戲演的很好。
話音落下,原本不安分的賓客瞬間躁動起來。
誰不知道左承慕不喜歡接觸女人?
這女人不但能入他眼,還能讓他心甘情願陪著逛街,必定是和左少關係匪淺。
眾人頓時將目光轉移到蘇染身上,一時間,竟成了這場婚禮的焦點。
台下人的議論聲越來越重,紛紛指責韓嫣芷,鄙視諷刺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自導自演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入戲?”
韓嫣芷麵不改色的看著她,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模樣,反而由裏而外散發著股天然的氣質。
聞言,蘇染連連搖頭,“怎麼會,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怎麼看我都沒關係,但……但千萬不要責怪承慕。”
卑微屈膝的姿態做得很足,以至於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替她撐腰說話,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至始至終,我就沒有說過責怪他的話,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
韓嫣芷眸光微動,平靜的落在她身上,一身湛藍星空裙,收腰露骨,竟比她的婚紗還要奪人眼球。
蘇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微微一愣,嘴角立即掛上柔和的笑意,“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就喝了這杯賠罪酒,這樣我心裏也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