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在了今日破例隨陛下上朝的薑貴妃身上。
貴妃的一身盔甲已換下,如今宮裝清麗輕紗覆麵,實是端莊佳人,可她在城樓上的風采,隻要見過的就再也忘不了。
楚蘭舟被麵紗遮去了麵容,隻露出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
此時這雙眼望著身居大位的司徒耀,目不轉睛,眼含笑意。
陛下也看著她,目光溫柔。
……
馮勝武與韓王等人事敗,紛紛被下了死牢。
韓王在死牢之中大放厥詞,壓根兒不把自己謀逆的罪行放在眼中,甚至大言不慚道,他是先帝的親兄弟,司徒耀不能殺他。
卻是沒人理會他的狂妄。
反而馮勝武老實了許多。
三司會審的時候,他很痛快就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事到如今,他對當年的事情也都供認不諱,將自己與陳大輝合謀陷害大將軍薑牧恒的情節前前後後都交待了。
楚蘭舟親自進了一趟天牢,目的便是想問問他,為何要陷害一個忠君愛國的良將!
說起陷害薑牧恒的原因,馮勝武甚至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是說大將軍薑牧恒?”
他瞥了一眼楚蘭舟,笑得越發張狂,“他會被陷害,他會落得那個下場,都是他應得都,要怪就得怪他自己,怪他那個時候大將軍當的太成功,太礙眼,太礙事了!”
楚蘭舟第一次有恨不得掐死一個人的衝動,“我父親戍衛邊關,保家衛國,在你眼中怎麼就成礙事礙眼的了!”
馮勝武不以為然的哈哈大笑起來,“左右都是死,有些話,我也不妨告訴給貴妃娘娘聽。”
馮勝武打量著楚蘭舟,目光又落在了牆上那一扇小小的窗子上,拱手朝北麵作了一禮“說來,這一切還是要感謝陛下當年的提點啊。”
陛下?楚蘭舟詫異皺了皺眉頭。
那個時候的司徒耀也不過十六七歲,為什麼就已經和馮家攪和在一起了?
晴雨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的,忙上前截住馮勝武的話,“馮勝武,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麼?陛下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你再胡說八道汙蔑陛下,小心我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晴雨,讓他說。”
楚蘭舟寒著臉讓晴雨退開。
晴雨也不敢違命,猶豫了一下,便退開了。
……
彼時,楚蘭舟離開了天牢,回宮之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房中。
誰也不見。
整整一日滴水未進,飯菜一口未動。
司徒耀問晴雨,她也不敢說緣由,連連搖頭三緘其口。
再三追問說下,王德才說出那日楚蘭舟悄悄去天牢見了馮勝武的事情。
司徒耀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隻吩咐晴雨守好門戶,便寒著臉離開了。
轉頭,他便去了天牢的死牢裏。
死牢裏的馮勝武還鎮定的很,行了個禮之後,悠悠的嘲弄道,“先是貴妃,現在又是陛下。這天牢何時成了皇宮大內的金貴之地了?值得貴妃與陛下接連而來。”
司徒耀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冷著臉質問道,“馮勝武,你究竟與她說了什麼?”
“誰?我跟誰說了什麼?”馮勝武反問。
頓了頓,突然恍然大悟道,“哦,陛下說的是貴妃娘娘吧。”
司徒耀滿麵寒霜,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往牆上推。
“馮勝武,朕給你機會你就接著!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
馮勝武原本還是得意的嘴臉,可司徒耀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變了變當場就慫了。
“陛下言重了,我那年幼不懂事的女兒,還要陛下多加照拂呢。”馮勝武訕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