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尖柔的嗓音在偌大的客廳裏響起,十足的不容置喙,正是祝家的第二任夫人聞姝麗,一襲墨綠色長裙,端的是優雅的架子,說出的話卻很是刻薄。
針刺般的話落下,祝蔚然神色冰冷,一雙杏眼沒有絲毫溫度,不卑不亢的反駁:“跟賀家的婚事是你上趕子定的,現在知道賀老爺子的孫子有腿疾,你又不想讓自己女兒嫁過去,卻又不甘心放棄賀家許諾的巨額聘禮,一手算盤打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想讓我代替你女兒嫁到賀家,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祝蔚然朱紅的唇微微闔動,諷刺之意毫不掩飾。
“白眼狼!”站在聞姝麗旁邊的祝芷珊瞪圓了眼睛,眼底布著輕蔑,“這麼多年要不是我媽對你的照顧,你能長這麼好嗎?就是養條狗還知道搖尾巴!”
“照顧?”祝蔚然雙眼冷漠如霜,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是家裏雜物,各種打掃將我當成傭人的照顧還是出了事就讓我背鍋的照顧?如果不是因為你媽趁我爸商業宴會上醉酒爬上他的床,還發來各種照片炫耀,我媽會年紀輕輕就抑鬱而終?如果不是你們母女倆不要臉的登堂入室各種威逼,我們一家會因此拆散?你們占了原本屬於我和我媽的位置,鳩占鵲巢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出這些?”
字字珠璣。
被揭了老底的聞姝麗麵色鐵青,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目圓睜:“你給我閉嘴!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賀家的婚禮,你今天必須嫁!”她說著聲音裏夾著危險:“你如果敢毀了這場婚事,你媽的墓碑我可不敢保證還能完好無損!”
“你敢!”
祝蔚然咬緊牙關,所有的怒氣驟然衝上心頭,目光銳利的仿佛刀尖。
祝芷珊冷嗤,雙手環抱著,“怎麼不敢?你要是想讓你媽死了都不安生,你就盡管不嫁,到時候骨灰會在哪裏可就說不準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落下,祝蔚然眼底恨意欲裂,眼眶赤紅,身側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幾乎要捏碎。
聞姝麗拿過早已準備好的婚服丟到她麵前,聲音又冷又刺:“我的耐心有限,賀家很快就會來人,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別怪我手下無情。”
恨意浴憤怒在心口緊緊交纏,在血液裏沸騰,她察覺到嘴裏淡淡的血腥氣,僵硬的出聲:“別動我媽,否則,魚死網破。”
話落,她緩緩伸手去拿裝婚服的禮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份滋味,她會牢牢記在心底,遲早有一日,她要讓她們狠狠嚐下!
祝芷珊眼底劃過一抹得意,等這個小賤人嫁到賀家,祝家就會跟著水漲船高,看到時候誰還敢輕視她!
祝蔚然換上婚服還沒多久,賀家的車就來接人了。
沒有磅礴的場麵,連接人的也不是新郎,而是賀家的老管家。
祝蔚然垂了垂眼睫,麵無表情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