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總是猝不及防,去上州的那天來了。

相送的人兩隻手數不過來,去往上州乘坐的是獨角獸。

赫淮並沒有出現在送別的隊伍裏。

東宮。

他看著案頭的公文,不知為何心生幾分煩躁。

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這兩天他沒人沒夜的處理,去往上州送別的隊伍裏,連他的身影都沒有出現,他心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機。

幽帝雖對他如同往日一般,可他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但依照聰慧的腦袋,也未能察覺得出問題。

看著地上的奏章,他微微皺了皺眉,這兩日與幽帝見了幾麵,並沒有說話,隻是繼續送奏折。

他東宮的門口又出現了滿臉凶神惡煞的禁軍。

就連皇宮裏的皇後也被幽禁了起來。

這一切著昭示著不平凡。

他想要出門去,卻發現一張陌生的麵孔。

“太子殿下請止步,陛下說了讓您將手頭的公文處理完畢,到時由屬下送往太和殿。”

“孤是太子,什麼時候出門還得由你們同意了,本太子想要去皇宮,由不得你們阻攔,快讓開。”

赫淮瞧著這張極為陌生的臉,視線又下移,放在了他揣在腰間的手。

手握著刀鞘,如果他不執行命令,定然會濺出刀鞘,血濺當場。

他隱隱約約覺得很不安。

“太子殿下不要為難屬下,陛下已經吩咐讓太子在東宮靜心,奏折會每日按時送來,如果太子陛下不滿意的話,那由屬下將這消息送給陛下,由陛下親自定奪。”

旁邊的禁軍統領全程不為所動。

他似乎料到太子隻會這麼做,有種用籌帷幄的氣概。

“好你個奴才。”

赫淮甩了甩衣袖,氣的又回到了屋裏。

冷麵統領瞧都沒瞧,招呼了身邊的侍衛守在兩側。

另一邊。

去往上州,宗門特地選了處不算僻靜的地方。

這裏視野開闊,而且可接納許多的人。

就在空地的不遠處柳樹下,停著一輛馬車。

車內,赫涼川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好幾眼。

“我會盡快讓自己恢複的。”

“我知道不要太著急,尤其是腦袋上的傷,要注意了再注意,我將小呆先留給你,等你過上兩三個月後,我肯定會回來,一定要提防太子。”

易棠捧著他的臉,又啃了好幾下。

看了好一會,覺得叮囑的不夠。

又補充。

“如果你在府裏待不住,就去宮裏,看看母妃,她最近想通了,身體好了不少,你也有些日子沒去,她心中肯定擔憂。”

易棠神情認真。

“我知道,但最近不敢挪動,我得再好點,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憂,去了上州別惦念家裏,有我在你一切安心。

肖夫人離去,說不定是找到了你父親。”

赫涼川笑了笑。

易棠點頭最終壓下心頭的不舍,從轎子裏出去。

赫涼川雖然不舍,可他撩起車簾向外一望。

發現易棠衝他揮了揮手,下一刻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

而夙夜和薛海等人站在轎子邊,頗為同情。

“嫂夫人就這樣走了。”

“是呀,那獨角獸可真夠威風的。”

聽著他們倆好友念叨個不停,赫涼川無奈一笑,分別的那點酸澀少了不少。

不遠處,不舍分別的還有逍遙王妃。

她沒資格去,隻得看著自己的兒子。

易陽任由家人揉著腦袋,檢查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