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一聽張氏的話,頓時來了精神,剛才在府門口受的氣,統統湧上來。
“你也是,都掌家這麼多年了,竟然被一個賤丫頭給壓製住!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你都學到哪裏去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李氏也在一旁插嘴:“賤丫頭不聽話,就打到她聽話,還能被她給壓下去?現在你公爹又不在府裏,還不是任由著你……”
“啊!”
李氏話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後脖領子被人給薅住了,緊接著就被往外拖。
她驚得雙腿亂蹬,腳上的繡鞋都掉了一隻。
張老夫人都驚呆了,一下子站起來,瞪大眼睛盯著安安,手哆嗦著指著她:“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完整的話來。
二夫人也嚇了一驚,她不認識安安,就覺得這個丫環黑瘦,而且眼神很凶。
蘇南衣慢步進來,嘴角翹出冰冷的弧度:“看來有的人真是給臉不要臉,剛剛還給本小姐叩頭認錯,一轉眼就又在背地裏說壞話,就你這慫樣,能打誰?”
李氏的“嗚嗚”聲從門外傳來,張老夫人都要氣瘋了,眼珠子都通紅,拐杖恨不能把地捅個窟窿。
“你管不管?你到底管不管!”她衝著二夫人吼。
二夫人總算回神,對蘇南衣道:“如華,你……這是幹什麼?她們都是我的娘家人,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做,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二夫人,你這話說得有意思,我姓白,她們姓張,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成了我長輩了?你這麼個拉關係法,我可不同意。至於說名聲嘛,二夫人,你會讓這事兒傳出去嗎?”
二夫人一噎:“不管怎麼說,這樣打人總是不對的吧?你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二夫人,你怕不是忘了吧?當初不是你教我,告訴我,說我是將軍府的嫡千金,是最尊貴的小姐,想怎樣就怎樣,看不順眼的,得罪我的,就打回去,你會站在我這邊,整個將軍府都替我撐腰。”
她抽出鞭子,“啪”地一甩,“你瞧,這鞭子還是你送我的呢!”
二夫人:“……”
的確如此,可她那是想把白如華給養嬌養刁養廢,可沒說讓她打自己家的人啊。
再說,後來不是又給她洗腦,說京城大戶人家不喜歡這樣的兒媳,讓她收斂嗎?
就是這樣不斷的否定她,灌輸不同的矛盾的思想,才讓白如華一日日活在自我懷疑中,慢慢失了性子。
可怎麼突然就又……
張老夫人臉都青了:“白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蘇南衣短促笑出聲,“二夫人,今天她們是來幹什麼的?來替她兒子托關係的吧?你知不知道,外麵都傳遍了,她兒子自己都招了,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什麼壞事都敢幹,我就想問,他們家就是普通人家,是誰,給他們的膽子呢?”
蘇南衣聲音沉下去,目光似鉤子,仿佛要硬生生把二夫人的心給鉤出來。
“將軍府可不是她們家的私府,任由著她們胡作非為,京兆府是還沒有認真審,若是真的查出,他作惡是仗著你的勢,二夫人,你想過後果嗎?”
二夫人呼吸一滯,她還真沒有細想。
蘇南衣轉身坐下,語氣冷淡:“而且,你不是經常說,張家那些人就是吸血鬼,是蛀蟲,就會趴你身上吸你的血,其實你早就煩透她們了?這些年你拿將軍府的東西私下補了她們多少,不用我說吧?”
二夫人心都涼了,滿眼震驚:“如華,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亂說?二夫人,你在怕什麼?”蘇南衣閑閑掃張老夫人一眼,“怕你這個姑母?你把掌家令和賬目交給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