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適時抬頭,一臉崇拜的看著夏染。
“師父,您太厲害了,弟子之前一直聽說您的本事,但遺憾沒能像師兄一樣親眼見過,這次終於能開眼了。”
夏染一本正經的接受:“的確,這次你可以親眼看到,回去向你師兄炫耀了。”
蘇南衣:“……”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蘇南衣轉頭看向愣著的朱海良:“大人,難得我師父肯施展本事,你快在前麵帶路呀。”
話已至此,朱海良再想說不用,不能去,也已然是沒辦法說出口了。
無奈,他隻能硬著頭皮:“如此,就有勞道長了,這邊請。”
他其實並沒有太多擔心,反正他打定了主意,小廝的屍首是不能碰的,更不能剖屍。
這樣的話,單從外表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
靈堂雖小,但什麼東西也齊全,對於一個小廝來說,也算是值得了。
至少表麵上來看,是這樣。
但和一條人命相比,死去以後再體麵,也不如好好活著。
夏染滿臉凝重,眉頭緊鎖,他環顧四周,朱海良早讓其它人退出去。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畢竟這個地方大家都嫌晦氣。
夏染走到棺材前,蓋子早已合上。
他沉聲道:“朱大人,此靈堂中怨氣頗重,不知此人是因何而死?”
“怨氣頗重”四個字讓朱海良的心跳了跳。
他垂眸道:“實不相瞞,他是死在街上,不知道道長聽說了沒有?死在一家鋪子前,原因不知,大概是因為家族中有隱疾,他父母也是去的早。”
這說辭,和對趙石磊時說的一樣。
看來,朱海良是打算用這套說辭用到底了。
夏染並不以為然,他手輕放在棺材蓋子上:“大人,不知能否打開?貧道想送他一程,也好讓他早日化解怨氣,早日歸去樂土。”
“這……”朱海良猶豫,“恐怕……”
夏染打斷他:“大人,這也是為了尊夫人著想,怨氣不除,久在府中徘徊,別說是身體本就有病的人,就算是正常人,日子長了也難免會受其影響,變得憔悴不堪。”
夏染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大人,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朱海良一噎。
蘇南衣在一旁聽著,差點笑出聲。
在這方麵,還是夏染厲害啊!
這家夥天天做生意,和別人談來談去,這方麵的本事早就爐火純青。
幾句話就把朱海良的退路給堵死了。
朱海良就算有難言之隱,也不能說了。
“這……倒是沒有,就是已經蓋上,再打開,怕驚擾了亡靈。”
夏染一甩拂塵:“大人放心,貧道是渡他,化解他的怨氣,怎麼會驚擾他?另外,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貧道曾經遇見過,死得極其冤枉的人,埋入地底之後也不能安生,還要重新開棺渡化。”
朱海良:“……”
無奈,他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蘇南衣悄悄對夏染豎了豎大拇指。
夏染得意洋洋,真該讓趙石頭也來瞧瞧,瞧咱這本事,幾句話就成了,哪像他,又是翻臉又是什麼的,嘖。
朱海良問道:“道長,您所說的方法……不需要剖開屍首吧?”
“當然不需要,”夏染爽快的否認,“大人放心。”
“如此便好。”朱海良放心了。
夏染眯著眼睛,看著裏麵的屍首,心裏暗暗可惜,果然是個年輕的小廝,左右不過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本該娶妻生子,享受一生,卻……
他歎了口氣,抬眸看向朱海良。
“大人,果然不出貧道所料,他死得的確冤枉。”
“道長此話怎講?”
朱海良有點納悶,更多的是覺得這個道士故弄玄虛,他可不相信,就掃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