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烏雲密布,大雨傾盆。
劉蟒心中暗罵一聲“什麼鬼天氣啊”,剛才就是一陣急雨,將人淋了個渾身透,現在倒好,不止渾身透了,嘿嘿,是全身噴泉了。
抬眼往前一看,整個山寨隱在烏雲中,隻餘一個模糊的輪廓,霧蒙蒙的雨氣遮掩,好一副濃色山水。
“哈哈”一笑,卻也無心欣賞這神來之筆的塗抹,低頭瞧一眼懷中的圓圓,顧不得自身雨水四溢,將腰弓下把她緊緊護在胸前,幾個急縱躍進山寨,尋一處人家,推門而入。
瞄一眼空空的院落,縱身躍在二樓廊上的門前,腳尖一點將門踢開,閃身進去。沒顧得上看房中布置,直接擰身步入側房,來到床前,伸手掀開疊的整齊的棉被,將懷中的圓圓放了下去。
回身一看才知道此際窗口下的椅子中正坐著一位中年美婦,手支香腮正專注的看著窗外的大雨,一雙美目中流露出一層淡淡的憂鬱和哀愁,似乎根本不知道房中來了人般。
劉蟒吃一驚後,心神略定,隨即略略有點歉疚。
本想說聲“打擾”,又恐驚擾了她,故而頗顯尷尬的站在了那兒,動也不敢動了。
靜靜的看著她披肩的長發和纖纖細長的手指,白的有點失血的皮膚,劉蟒心中竟然生出一抹關懷和溫暖來,莫名的想親近--與她。
劉蟒承認這份親近是純粹的潔淨的,絕沒有一點褻瀆與冒犯,與剛才見到圓圓時絕非一樣的感覺。對圓圓,那是一種衝動,是一種占有並一生擁有的衝動,這衝動使得自己不計後果甚至不畏任何阻力,直到自己完全占有為止,才是結束!而對這位中年美婦,劉蟒心底知道那是一種自然地親近,敬畏的親近,使得自己不自禁的往前靠近,真想依偎在她的懷中,安穩的閉上眼,享受一番被擁抱被安撫的滋味。
她,如果是自己的母親多好!
心底澀澀的,劉蟒覺出自己眼角有些微潤,不禁輕輕的歎出一口氣來。
“你來了!”
語氣恬淡而自然,不帶一絲的驚訝和意外,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劉蟒,美婦微微仰著頭,眼裏帶著幾許笑意,幾許愛憐,幾許關懷,眼底隱隱閃著一絲憂慮。
“嗯。”
劉蟒輕輕應道,亦是毫無意外之感。
其實劉蟒知道,這麼簡陋的竹房裏是不可能會有這麼一位美婦存在的,這是當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的。所以當自己感動於她的高貴她的雍容甚至隨之生出親近之心之後,劉蟒就明白了這是早已布好的局,或者說自己的一切早已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你不該來的!”
美婦幽幽歎惋。
“可惜,我必須來!即使沒遇到圓圓,這兒也是我必經之路,您說我該不該來?!”
劉蟒頗似無奈道。
“是啊,即使你沒遇到圓圓,這個山寨也是你的必經之路,你似乎沒的選擇。”
美婦依然淡淡憂鬱,如輕飄飄的氤氳般,浮在劉蟒的眼前。
幽香陣陣,迷離而淒美。
劉蟒的心輕輕顫,輕輕顫。
“唉,是啊,何況我如今遇到了圓圓,那這兒更是我必須來的了。”
此時他的語氣中已沒了無奈,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毅然,目光也變得火熱而辛辣,緊緊盯住麵前的美婦道。
“我想知道您是誰,緣何敢隻身涉險,難道您不認為我可以把您作為人質來要挾他們麼?”
“你會嗎?難道你認為我能在這兒,你挾持了我,他們會在乎你用我來要挾他們?”
美婦聞言笑了。
看著她燦若桃花的身軀,美若天仙的妙姿,劉蟒一陣心蕩神搖。
妙曼。搖曳。
水光粼粼,清波蕩漾,清新而純潔,自然而純樸,卻又飽含無比的吸引和魅力,那是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讓人不能把持難以自禁。
腳步不自覺的往前移著,劉蟒慢慢蹲下身子,真的往她身旁依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