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挽音想讓白雅和綠珠一起去熱鬧一番,白雅一刻也不想離開小溫瑜,不願意出去。
謝挽音帶著綠珠和楊書瑤乘坐一輛馬車,東方醉和謝聽寒單獨乘坐一輛在後麵跟著。
路過書鋪,謝挽音親自下去找了秀才,說想邀請薑明月一起出門。
秀才自然要給謝挽音這個國師夫人麵子,立馬應下了。
讓薑明月趕緊從樓上下來。
謝聽寒坐在馬車裏,將簾子掀開一條縫,看著薑明月從書鋪出來,上了謝挽音的馬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簾子。
東方醉有些看不下去了。
“聽寒,一會到了花船,我找機會讓你和薑明月單獨說會話。”
謝聽寒收回眼神,“不行,我不能唐突了她,萬一被人看到我們倆單獨相處,她的名聲就毀了。”
東方醉微詫,“你想得挺周全。”
謝聽寒一本正經地說道:“姐夫,我這是在學你。”
“我看你成親前對我姐就很尊重,那日在懸崖底下救了她,還把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指婚後,除了交換庚帖去一次謝府,從不去謝府招惹她。”
“大家都說你是纖塵不染的皎月君子,我父親和世父讓我多和你學習一下。不要求我能和你一樣,能學到你一半的秉性就行了。”
東方醉微微蜷曲了一下手指,淡淡道:“你保持自己的本性即可,不必去學誰。”
謝聽寒點點頭,“對,他們就是讓我學習你這樣的沉穩和風輕雲淡。”
東方醉不想和謝聽寒討論這個話題了,開始佯裝閉目養神。
可謝聽寒不管不顧,依舊說個不停。
“姐夫,說實話,阿姐性子灑脫,不拘小節,她喜歡誰就是炙熱的喜歡,不藏著掖著。”
“你們成親的時候,我還擔心,阿姐會不會不喜歡你這麼寡淡的性子,看到你們現在琴瑟和諧,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你是怎麼降服我阿姐的?讓她現在看你滿眼都是光?”
東方醉本不想搭理謝聽寒,覺得太呱噪,最後一句話,讓他不由翹起了唇角。
緩緩張眼,一如既往地溫潤出聲,“不是我降服了你阿姐,是成親後,她一直待我極好,對我體貼入微。”
謝聽寒琢磨了一下,“也是,你這麼好的郎君,我阿姐沒理由不心動。”
蕭之在外麵趕馬車,聽到馬車裏的對話,嘴角直抽。
他沒記錯的話,大婚當晚,謝挽音想要謀殺親夫。
東方醉如果不是斬玉閣閣主,識別出了毒藥,現在早就癱瘓在床了。
他越來越佩服東方醉了,表裏不一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謝挽音這邊的馬車裏,楊書瑤見到薑明月的第一眼就驚住了。
瓷玉一般的臉上生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小巧秀麗的鼻子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中和了桃花眼帶來的多情嫵媚。
豔若桃杏,冷若冰霜,卻又帶著幾分俏皮靈秀和濃濃的書卷氣。
她總算明白了,為何謝聽寒三句話不離薑明月。
謝挽音把楊書瑤和薑明月相互介紹了一下。
薑明月很喜歡楊書瑤的活潑有禮的性子。
楊書瑤覺得薑明月知書達理,大大方方,絲毫沒有其他姑娘的扭捏。
幾個人很快在車裏有說有笑。
到了地方,已經是烏金西墜,晚霞滿天。
船隻早已在岸邊候著,船上還安排了四個丫鬟和一個彈琵琶唱曲的女子。
幾個人上了船,坐在專供賞景的船艙前室吃晚飯,順便欣賞周圍景色。
船夫開始順著湖搖船。
遊走在湖上,船隻四周懸掛的縵紗隨風微揚,涼風習習,琵琶聲陣陣。
湖邊岸上行人如織,小攤販開始出攤,湖邊的燈一個接一個的點亮,叫賣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傍晚的安都,熱鬧繁華又鮮活生動。
楊書瑤在漳州也會泛舟,但是從未見過這麼熱鬧的岸邊景色,顯得有些興奮。
謝聽寒給眾人介紹岸邊的這些街道,以及每個街道上曾發生過的趣事。
楊書瑤、謝挽音、薑明月時不時被謝聽寒的話逗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