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得到許可,玉姝開門探頭進去。
“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呢?不過難得你終於知道敲門了。”晏怵披上外袍,推開了窗,散去室內的水汽。
“嘿嘿,這不怕你沒穿好衣服我進來了,然後又被你趕出去嘛,你可比書上的小姐還容易害羞呢。”書上的小姐可不會吼人,即便生氣起來也隻會跺跺腳甩甩帕,然後書生三言兩語就引得小姐言歸於好嬌羞入懷了。
晏怵賞賜了個冷冷的白眼給腦洞清奇的某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經不得誇。
玉姝看著窗戶開的大大的,連忙又把它合上了,“哎呀,你剛洗沐浴完這樣吹容易感冒,你的頭發還滴著水呢,別把衣服給弄濕咯。快來,我給你擦擦。”說著從櫃中翻出毛巾,招呼他到竹塌子上坐。
晏怵以前也是向來被伺候的那個,沒有推脫,在她手邊坐下。
“你這頭發可真好,你都拿什麼護理的?竟沒有一根分叉,你也教教我唄,我的毛毛到了冬天特容易炸,怎麼搞都搞不好。”玉姝搓著手裏的黑絲,羨慕的恨不得揪下來,按到自個頭上。
晏怵倨傲的微微翹起下巴,“待我恢複了記憶再和你說,但這種事還是得靠自己。”他的頭發才不用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玉姝沒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我倒忘記了你失憶了,這些日子你可有想起什麼來?”
晏怵不語垂下頭,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他剛醒來也嚐試著去尋找之前的記憶,但是腦海空空如也,並且一回想他就感覺到一種壓抑難受的感覺,後來他便沒有強迫自己回憶以前的事。玉姝雖然做事大都不成體統,這些天整日和她吵吵鬧鬧的過的倒也輕鬆平靜,他也一直逃避著去想以前,他有時想想一輩子在這裏也未嚐不可。
“也不知你的父母如何了,丟了你這麼好看的孩子他們定是擔心的不行,說不定在家整日以淚洗麵、哭的心狡疼呢。你到底想起來什麼了沒有?”玉姝在他身後,沒在意到他神情變化,自顧自的說道。凡人都重男輕女,古來賣女兒養兒子的事情屢見不鮮,好好的沒了這麼大的兒子,家裏怎麼能好過呢。
晏怵搖搖頭,試探的問道:“我會不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可怎麼辦?”
這句話在玉姝的耳朵裏,她聽出了三分落寞七分無助,剛才還惡狠狠瞪她的少年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記憶喪失的無依無靠的可憐美少年了。
玉姝的母性一下子激發了出來,摸摸他順滑的毛發,寬慰道:“不會的,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沒找到之前,你就拿這裏當成你的家,完全不用客氣。”雖然他之前也沒和她客氣就是了。
“真的嘛?”晏怵就等著這句話呢,抬起濕漉漉黑白分明的鳳眼,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
“當然!”玉姝拍拍胸脯義薄雲天的承諾道。
“你真是好人。”晏怵笑了,像隻偷了腥的狐狸。
“馬馬虎虎,馬馬虎虎。”玉姝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裏樂開了花。
“那我以後想洗澡就可以洗澡嗎?”
“可以!”
“你也要給我擦頭發。”
“行。”
“男女有別,我睡大床,你睡竹塌。”
“······”
她剛才說了什麼??她不該盡快脫手這個小麻煩精的嘛?!是什麼讓她鬼迷心竅幫他找家人了?天下這麼大,她能找到個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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