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姐,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頭頂傳來的男聲,清冽而又嚴肅,井南清雙手架在胸前,抬頭看著他,莞爾一笑,“傅先生,你這張臉,上鏡拍結婚照一定很好看。”

民政局門前,井南清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明明盛夏,他還裹得嚴嚴實實,一身精裝定製裁剪的青色西裝,就連領口最上方的扣子,都嚴謹地係著。

外麵看起來明明很禁欲,但井南清一想到昨晚的種種,嘴角的笑意就越來越肆意。大概,隻有她知道,他有著怎樣熾熱的胸膛,和怎樣的瘋狂。

井南清踩著高跟鞋,走到男人身邊,自然而然地挎上他的胳膊,而後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別緊繃著一張臉了,傅銘深,昨晚吃虧的可是我,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耳邊剮蹭過的熱氣,撩撥著傅銘深的心弦,他狹長的眼掃了眼井南清,“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身份,地位,名利,甚至說,我可以幫你拿回你在井家丟失的一切。”

“哦,那敢情太好了啊。”井南清拽了下傅銘深,帶著他往民政局裏走。

“你就這麼急?”傅銘深挑了挑眉,英氣的眉,配上自然向外延伸,開合頗具氣色神韻的眼,讓他整個人自帶疏離感。

井南清瞅著他這樣,不以為意地笑笑,“到嘴的鴨子,我豈能讓它飛了?”

傅銘深:“……”

傅銘深眉眼低垂,餘光睨著井南的側臉,恰到好處的美,確實讓人沉淪,眼神卻像要洞穿井南的內心。

傅銘深移回目光,語氣漫不經心,“鴨子?井小姐業務挺熟練。”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可是我…”

井南清話說一半,便沒了音,故意吊著傅銘深的胃口。

在旁人無法窺見的內心深處,井南清藏著一個秘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名與利,她想要的是傅銘深這個人的心,要的是傅銘深的一生一世。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是扯證,自古就有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說法,隻要她坐實了這場婚姻,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信培養不出感情。

傅銘深提前跟民政局負責人打了招呼,單獨給兩人辦理手續。

車子停在民政局另一個門,下了車,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帶著井南清沒,傅銘深去了單獨的科室辦理。

登記,拍照到領證,不到半個小時。

出了民政局,太陽正高,井南清伸了伸懶腰,深吸一口氣,感受陽光的味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過。

井南清睜開眼,兩人抬腳下台階,踏出民政局大樓,還沒來得及開口和傅銘深說話,迎麵潑來一桶不知名的液體,井南清的白襯衫瞬間被染成鮮紅,臉上也掛了彩,傅銘深也沒有幸免。

“你個狐狸精,我讓你勾引別人未婚夫!”

井南清聞聲而望,看見了並不麵生的女人,她此刻手裏拎著一個空桶,站在她對麵,指著她怒罵。

“這位小姐你是誰?”井南清沒管身上的汙穢,故意問道。

“我是誰你不知道?”女人猛地將手裏空桶一甩,指著傅銘深的鼻子,“她裝,你來告訴她我是誰!”

傅銘深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井南清身上,把她擋在身後,目光冰冷,射向來人,“楚曉曉,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傅銘深你好意思說我發瘋?要不是小黎告訴我,你在跟別人扯證,我不知道自己被綠了。”

“你跟她見過幾次麵,你跟她多熟悉?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你娶得這個女的她是誰嗎?”

楚曉曉不停地間歇發問,嘶吼,井南清隻覺得聒噪,吵得她頭疼,不以為意地笑笑,看猴一樣瞅著對麵的楚曉曉,“喲,我現在名氣這麼大了呀?這位不知名小姐都對我這麼了解。”

“正好,我也想聽聽我在別人嘴裏是個什麼形象,你說說吧。”xlwxs9.com

“有你說話的份嗎?”楚曉曉轉頭看著傅銘深繼續怒吼道:“我告訴你,她就是井家的一個野種,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他爹不能生,遺產無人繼承,帝都名媛圈,哪會有她一席之地。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麵,十八線的小演員,她嫁給你,不就是圖你錢財,圖你能讓她在演藝圈平步青雲,你真以為她是拯救你?笑話!你娶她,是想惡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