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未曾經曆的夢境。
希裏.維特.斯萊特林這樣想著。
曖昧橫生的舞會人來人往,舉止優雅的女士互相低語或者輕笑。
風情十足的音樂噴薄而出飄蕩在宴會廳,帶出無盡的衝動與熱情。
他曾經在舊日的家中見證過很多次這種宴會。
名字是舞會,實際上充斥著無數肮髒的利益與肉體交易。
這裏沒有真心,有的隻是一時衝動的滿腔欲望。
實際上,從希女士將他接回家中之後,希裏.維特.斯萊特林就沒有再參加過這種令人厭惡的交際。
而今突如其來的一場夢,又將他拉回到在威斯敏斯特家族那幾年。
當初沒有能力掙脫家族束縛的時候也是這樣。
壓抑而又惡心。
……
畫麵恍惚,卻又充斥著自認為的清晰,宛如自己真的經曆過。
很明顯是一場夢。
希裏.維特.斯萊特林已經發現自己在夢裏。
他似乎處於第一視角,畫麵就那麼播放在他的眼前。但是他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似乎隻是一個過客,隻能任憑著事態的發展。
——所以希裏.維特.斯萊特林親眼看著另一個稚嫩的自己邀請自己,跳舞、找人、以至於最後抓人。
這些畫麵,或許可以稱之為某個人的記憶投影。
它們很模糊,卻又另類的清晰。
這種清晰是一種感受,你的感官告訴你,你知道的,你看到了,你經曆過。
大多數人做夢就是這樣,有的甚至做夢時明明看不到人臉卻仍舊會認為這個人好看,或者這個人他們認識。
希裏.維特.斯萊特林就是這樣的感受。
雖不直觀,卻也足夠讓他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希裏.維特.斯萊特林清晰地看著自己懷著滿腔的惡意與高高在上的漠然與另一個堪稱稚嫩的人言語交鋒。
……
“你在生氣?”
或許相同的人就是擁有不可抗的該死的了解性。
對麵的人輕而易舉地發現了被層層掩飾在冷漠深處的怒火。
很難說清這是什麼感覺,大概是一種既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感受。
——畢竟沒有人能比他們自己更加了解自己了,不是嗎?
他們都是同樣如此深惡痛絕這樣的宴會,不單單隻是因為這裏肮髒。
更是因為這樣的宴會讓他們想起一段被深深潛藏起來的歲月,還有那個因為無能為力而陰沉壓抑的希裏.維特。
由於畫麵的模糊,希裏.維特.斯萊特林其實無法觀察到對方的感受。
但是他就是有一種直覺:
——對麵的人同樣在生氣,以至於不爽起來連自己的麻煩都找。
想到這裏,希裏.維特.斯萊特林不由得嗤笑一聲,可以理解,換成他也會一樣。
大概所有的希裏.維特都無法做到真正的和平共處。
對麵的人仍舊在找茬,溫和到仿佛可以令人放下心防的語氣下是毫不掩飾惡意的言辭,跟他本人那張好看的麵孔猶如天塹之隔:
“數據模擬出來的生氣,你也會生氣?”
說實在的,如果這不是他自己,希裏.維特.斯萊特林會親手教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不管這到底是哪個平行時間線上的希裏.維特.斯萊特林,聽到這句話都會覺得是挑釁。
這太叛逆了。
簡直是在人的雷點上蹦迪。
叛逆的人應該被好好調教,而不是仍舊活蹦亂跳的在人麵前端著無害至極的臉。
真想讓這張臉變得狼狽不堪而又恨得咬牙切齒啊。
——雖然現在的他擁有一張相似而又成熟的臉龐。
不管他怎麼想,事實上身體並不受希裏.維特.斯萊特林控製。
但是希裏.維特.斯萊特林明確地感受到了身體的那一瞬間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