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很壓抑。
咒術師的身份不被政府承認,在任務中被雇主誤會或者說跟雇主打語言交鋒是一件大多數咒術師都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且相比之下,其實這類事情發生的頻率並不低。
人們總是下意識傾向於那些陳年老調,以最快能看出的表象來判斷他們自認為的能力強度與否。
這是源於外表的判斷,也是大多數人的第一判斷。
這要是發生在之前的世界裏,希裏.維特估計已經一個手套扔到他臉上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裏並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所以暴力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
瞧不起我們了?
“真希,別衝動。”
禪院真希本來的動作一頓,沒有繼續。
乙骨憂太、胖達、狗卷棘以為希裏.維特讓他們別衝動,他有辦法。
結果就見下一秒一柄冰冷細窄的長刀滑出,希裏.維特消失在原地,人影一閃而過。
“砰——”
山本耀司被大力慣在牆上,身體和堅硬的牆壁相撞,發出一聲悶響。鋒利的刀尖穿過衣物將人釘在了牆上!
這可是用泥土混合鋼筋做的牆壁啊!
秘書小姐簡直就要尖叫一聲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
反應過來的伊地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咒術師不能傷害普通人,這是規定!
“希裏先生!”
胖達小聲歡呼一聲。
狗卷棘和禪院真希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乙骨憂太想說什麼,被胖達直接捂住嘴巴。
希裏.維特直接無視了伊地知。
“還請這位小姐安靜些。”
“畢竟刀劍無眼。”
被點名的秘書小姐猛地抱緊懷裏的文件,收住自己的尖叫,臉色勉強。
“您這是——”
希裏.維特輕揚唇角,碧綠色的眼睛抬起看著強行鎮定下來的山本耀司,聲音溫和又帶著些許不知是嘲諷還是其他的笑意,開口:
“您兩位的擔憂也不是不能理解。”
兩個人距離並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近的。山本耀司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希裏.維特說話間產生的氣流。
希裏.維特手掌就放在山本耀司脖子上,像是安撫又像是威脅的輕點兩下。
山本耀司以肉眼可見的僵持住了。
“還沒來得及做個自我介紹,在下希裏,是他們”
希裏.維特衝旁邊站著的幾個人微微頷首,又轉過頭看向笑容僵硬身體僵硬的兩個人。
“——他們的班主任,或者說,就是您兩位準備找的不、太、清、楚的師長。”
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希裏.維特用舌尖頂了頂牙齒,輕咬字節,腔調稍微拖長,低沉的嗓音和特意帶出的調子混合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旁邊離得稍近的伊地知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更別提山本耀司和秘書小姐。
感覺到殺氣和危險的山本耀司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又重新笑起來,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笑得比哭得還難看,“沒想到您是這麼年輕。”
“是我們目光短淺了。”
希裏.維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男高中生的臉龐,如果不是他主動開口,山本耀司都無法發現他。
第一眼看過去,氣勢還不如他身邊的狗卷棘和禪院真希。
隻有他真正開口的時候,你才猛然發現希裏.維特看起來簡單,但是這一開口就不是什麼善茬。
“希、希裏先生。”
“我這就去準備您和您的學生所需工具,順便讓秋園她們來見您,這樣、這樣可以嗎?”
“這樣當然是再好不過。”
希裏.維特微笑著附和,隻是柔軟的手指壓在刀柄上,一寸又一寸緩慢的往外抽出。
刀刃帶出微量細碎的玻璃碎片和塵土,洋洋灑灑的散在山本耀司的眼鏡上,模糊了臉麵和鏡片。
有些也濺在了希裏.維特的衣物上,但是他沒有管。
山本耀司麵帶頹唐的被放下來。
希裏.維特漫不經心的幫他拂去衣服上根本去不掉的髒東西。
開口的語氣和似笑非笑的眼神都讓山本耀司忍不住抖了抖。
“真是抱歉啊,山本先生。”
“在下的脾氣一向不好,畢竟做我們這行啊。”
“——總是有那麼多自以為是的蠢貨令人生氣,”說到這裏,希裏.維特將刀慢吞吞的塞進衣袖裏,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想必山本先生可以理解吧。”
山本耀司立刻應和,“當然當然。”
“在下也知道,身為一個現今炙手可熱的偶像經紀人,山本先生本來就是非常忙碌的,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為任務把關,也是耗費了大量的心力。”
“在下萬分佩服。”
“您說笑了。”
山本耀司冷汗都快下來了。
“不過——”
“在下也在這裏,倘若是在下可愛的學生們哪裏出了紕漏,或者說,他們和山本先生有了矛盾之類的。”
希裏.維特一個眼神過去,胖達和狗卷棘心領神會。
他們兩個立刻站直,酷哥氣場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