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昏暗,呼吸纏繞。
阮霧陷進柔軟的被子裏,雙腿盤著男人勁瘦的腰。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頸側。
她微微仰起修長的脖頸,“不敢想象,我們竟然真的領證了。”
聞聲,沈野檜抬頭,喉間滾出一聲:“嗯,想反悔,晚了。”
“誰要反悔?”阮霧笑盈盈地摟住男人的脖子,“哥哥這麼不自信?”
如果他們將結婚證發在朋友圈,世界上將會多很多要瘋的人。
誰讓阮霧與沈野檜從高中起就相愛相殺,關係水火不容,到哪兒哪兒就不得安生。
誰又能想到,十年後的他們,會修成正果?
沈野檜吻住她的唇。
用行動告訴她,自己到底自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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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放鬆點……”
男人繾綣溫柔的語氣縈繞耳畔,好似做了一個纏綿不得的美夢。
耳邊聲音逐漸遠離。
阮霧仿佛身處混沌世界中,腦袋嗡嗡的疼,一些雜亂無章的畫麵湧入腦海。
她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砰!
“阮、霧!”
“高三了上課還睡覺?昨天幹什麼去了?!”
阮霧被一道聲音吵醒,睜眼時太陽穴突突地疼,眼前由朦朧的白光逐漸變成記憶中的教室。
她茫然環顧四周,黑板,風扇,講台,課桌……
什麼情況?
她不是和沈野檜領證了然後水到渠成那啥,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沈野檜十年前記仇到現在,要整她?
“沒睡醒?再繼續睡會兒?”班主任,尚寶強拿書拍了下她的桌角。
阮霧略一抬眼,“強哥,頭還沒禿呢?”
“去去去,你們禿了我都不會禿。”尚寶強摸了把自己濃密的發梢,“問你話,昨天幹嘛去了?”
阮霧舔舔唇,“領證去了。”
下一秒,班內哄堂大笑。
尚寶強:“?”
阮霧嘴瓢的下場就是——
“你給我站門外好好清醒清醒!放學後來我辦公室!”
“……”
高三(2)班的大門對她關上。
接著,門一開,阮霧得了148分的數學卷子被扔出來,扣的兩分:卷麵分。
頗有種將她剔除班級數學課學籍的意味。
阮霧拿著試卷靠在走廊牆上,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
同學們都一臉青澀,強哥也沒禿頭,不是十年後的那群妖魔鬼怪們。
阮霧意識到,她可能穿越回了十年前。
這麼神奇的事情都給她遇到了。
沈野檜呢?
會不會跟著重生了?
阮霧抱著試卷慢慢蹲下,噗哧笑出了聲。
這時,身旁停下一雙限量版運動鞋,繼而是少年清冽倨傲的嗓音。
“罰站這麼高興?”
熟悉。
太熟悉了。
做夢都不可能忘記的語氣。
但凡他好好說話,阮霧都不可能看他十年不順眼。
阮霧偏頭望去。
沈野檜穿著校服襯衫長褲,雙腿修長,獨有的少年感,他的膚色冷白,狹長眼尾之下,點綴著一顆紅痣。
少年冷淡精致的眉目淡淡掃向她,頗有種居高臨下的不羈傲氣。
如果是曾經,阮霧多多少少要和他打一架。
現在麼,隻想和他妖精打架。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罰站嗎?”
沈野檜懶懶的:“你們班主任嗓門也不大,隔著四五間教室能聽見。”
“……”阮霧繼續說,“我夢到和你領證了。”ωωω.xlwxs9.com
沈野檜驚愕一瞬,“死亡挑戰書?”
忍。
自己老公。
阮霧確定了,他瞧自己的眼神,多半沒和她一起重生。
也就是說,他是十年前那個嫩得不行的,又臭又拽的沈野檜。
阮霧露出一抹笑。
有得玩了。
或多或少的,沈野檜意識到這不懷好意的笑容與他有關,沉默了下:“你在我餐盒裏放鞋墊了?”
“怎麼會呢。”阮霧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哥哥怎麼能這樣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