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輕聲，看著慕莞，頓了下又道。
“我想給辰梟用一種藥。”
“藥？”
慕莞跟著傅程走出了病房。
傅程繼續道，“辰梟醒不過來的原因，大概是頭部有瘀血，但是瘀血如果特別小，有一定幾率檢測不到。”
這完全是傅程的推測。
宋辰梟醒不過來的原因，這幾天他草擬了很多種，都予以推翻，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個不能驗證的推測。
“如果是這種情況，必須得及時用藥疏通。
但是這種藥物對應腦部，風險很大，而且……萬一我錯了……”
傅程話還沒說完，慕莞就道，“錯了會怎麼樣？”
傅程道，“會再也……醒不過來。”
慕莞的心一瞬掉入冰窖。
“現在有兩種方案，一種是繼續等待，但是已經超過三天，自主醒來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種就是實驗性的用藥，但是有一半以上的風險，落得同樣的結果，甚至更差。”
傅程將兩種方案分析清楚。
慕莞陷入糾結，她雙手攥緊，唇角被咬得發白。
“你覺得，瘀血的可能性大嗎？”
傅程臉色凝重，點了點頭，“我今天檢查過他一次，他確實有一些微弱的反應，應該是受阻。”
“我考慮再三還是得跟你說清楚，萬一錯過了，也會很致命。”
慕莞的嘴唇咬破，血腥味充斥口腔，她點點頭，聲音輕顫，“好，那就用藥吧，我相信你。”
傅程應聲，“那我安排到明早，開會商量一下再用藥。”
慕莞垂頭，“好。”
她再次回到病房，看到宋辰梟的身影，被無邊的寂靜席卷，仿佛她的喉嚨被扼住，難以呼吸。
要是他這次撐不過去……
慕莞的念頭閃過後，手指更用力地握了握手機。
就在此時，手機也響了起來。
…………
翌日，中午。
宋家老宅。
宋令錦正在用著午餐，趙恒宇急匆匆地前來彙報。
還未等他開口，就被老爺子身邊的新人助理揮手製止。
他冷冷地瞧著趙恒宇，“趙總管有什麼急事嗎？老爺子向來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聽彙報，您該清楚。”
“可是事關重大，當然可以例外。”
趙恒宇沒有答話，聲音是自遠處傳來。
白婷婷推著宋霆的輪椅來到餐廳，宋霆瞧向新人，淡淡的笑著。
“宋霆少爺。”助理連忙低頭。
宋霆也沒理會對方，獨自到了宋令錦身邊。
“爺爺，剛才我聽說，宋氏那邊，已經搞定了‘融芬’的合同。”
“當啷”一聲，湯勺被丟下手。
湯盅裏的湯漣漪泛起，宋令錦看了片晌，接過身邊人遞來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抬頭。
宋霆示意趙恒宇，“彙報吧。”
宋令錦今天身體不適起得比較晚，中午時才醒。
但融芬的事情，似乎是昨晚就辦妥了的。
今天一大早，就有股東打來電話，告知了這件事。
趙恒宇本想更早的去叫醒宋令錦，彙報，但消息是被宋霆壓了一陣子的。
因為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不值得破壞一場好夢。
餐廳內的氣氛很冷。
沉默了許久，直到一旁跟著的白婷婷都有些站不住了，她咳嗽一聲。
“這慕莞真討厭，不是嗎？”
宋令錦移眸看向她，“討厭？”
白婷婷被老爺子的犀利非常的眼光震懾，有些心虛。
“是啊，她破壞您的好事，難道不是討厭嗎？”
“婷婷。”
宋霆立即堵住白婷婷的話，“我今天的藥還沒喝，去幫我煎藥吧。”
宋家的事情，宋令錦一向不喜歡外人插嘴。
而且在宋家，知道的越多，越不是一件好事。
白婷婷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立刻走了。
宋令錦不由得笑了，“你還真的很喜歡白婷婷。要是白家還沒倒就太好了。”
“白家也可以重新東山再起。”宋霆淡淡道，“白肅還是很有能力的，等他還完債務，就可以東山再起。”
“你想要我幫白肅？”宋令錦眼底帶著探詢。
宋霆搖頭，淺笑，“當然不是，我隻是感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