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得到部分祖龍炁後,他沒有立刻去銷毀,還在暗中潛伏,等待良機,寄希望於炎奴能夠壯大另一份來獲益,擴展他白嫖棋盤的操作。
可這對天道來說,根本就不保險。
不管用什麼方法,隻要奪來的這部分還在,就存在被炎奴又奪回去的隱患。
炎奴太強了,不能心存僥幸,想著以後竊取勝利果實什麼的,那都是虛妄,否則很可能兜兜轉轉一圈,最後都白搶了。
因此必須銷毀,徹底銷毀,這是底線。
天道寧可不賺,也要永遠不虧。
然而公子羽卻很貪,還想著留著祖龍炁,就是找死,天道都得要他死。
最好這個棋子,死前孤注一擲,把祖龍炁銷毀,那就完美了。
天道太了解公子羽了,一切形成閉環,所以當其飛向陷阱時,天道果斷收了功德下班了,反正底線必然達成。
“唉,這就是天道的底層之理,永遠不虧。”
張辟疆頭疼,不愧是覆蓋整個宇宙的可怕奇物,古往今來功能性第一的存在。
宇宙中那麼多奇物,而宇宙竟然還在,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說不定真的是天道在兜底啊。
所有人都麻了。
然而炎奴卻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大帝你何故發笑?”眾人看他,祖龍炁永久殘缺了,炎奴竟然樂了?
炎奴不以為意道:“我笑天道不過如此,祂要真有本事,有種把祖龍炁全毀了!”
說著,他直接取出了祖龍炁。
眾人一驚,此言不祥啊。
他們警惕四周,卻沒有任何波瀾。
“怎麼,做不到嗎?”
炎奴信手一捏,鳳皇虛影綻放,轟然一下,他竟然把祖龍炁徹底湮滅了。
大家都木然,隻見炎奴反手又掏出一團祖龍炁。
“來啊,有本事直接弄死我,永遠不虧算什麼本事?”
“殘缺又怎樣,不就是能插手嗎?天道插手的還少了?”
“廢了這麼大力氣,就隻是在維持自己的底線?天道怎麼不敢多要一點呢?”
“我感覺天道咋跟那幫世家似的,今日退一步,明日退兩步,隻求一夕安寢?”
“被攆得衣冠南遷,還要說是積蓄力量,以圖北伐啊?”
炎奴撇嘴說著,充滿鄙夷。
張辟疆等人全愣了,他們確實很忌憚天道,三千年來縱然贏一時,可待一切交給時間,最後會發現還是天道贏了。
這幾乎形成了一種陰影,讓他們每每揣摩出天道的深不可測。
天道沒操作,他們都要忌憚警惕,有操作,事後還要吹一下。
可是炎奴的意誌是絕對的,是非人的,是赤子的。
他永遠不會氣餒,不會消沉,不會動搖。
別說他沒輸,就算炎奴輸了,輸了百次千次萬次,他也照樣會堅定卓絕地前進、燃燒、升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心態不會有一點影響。
如此心思單純,此刻反而直視本質,用一種非常粗暴的比喻,將天道的遮羞布給撕開。
什麼玩意兒,這不是跟那幫世家一樣嗎?
底線一次比一次低,從一開始誰也不能插手,天道威嚴至高無上,到現在祂自己能插上手,就算不虧。底線要不要再低一點?
所有人都在忌憚天道,感覺這次又輸了,可炎奴卻充滿鄙夷,看出天道呈現一種末代氣象。
為了銷毀這麼點祖龍炁,各種把自己的棋子棄掉,來達成目的。天道要不也衣冠南遷算了,直接滾到宇宙角落,然後顯得祂非常明智。
眾人對視一眼,心說還真是,天道不知不覺,已經在各種棄子了。
修行界全部放棄,隱藏許久的奇物棋子,說丟就丟。
當一盤棋,在各種棄卒保車,棄車保帥時,說明已經要完蛋了。
好似六國賂秦,總有一天退無可退,割無可割,將祖上的留下底蘊全部賣掉,最終踏入末路。
炎奴斬釘截鐵道:“怕什麼?你們是不是太高看天道了?如果怕天道插手,那還逆個屁的天!”
“無論祂有什麼阻撓,我就是要天下太平,待我最後將祂消滅,我看祂還怎麼不虧!”
“不要命的來擋我!”
他的話震耳欲聾,根本無所謂天道的插手。
從一開始追殺公子羽,他就沒有多忌憚,隻是想得解決隱患,不希望有竊取勝利果實的可能。
至於什麼天道能插手人皇路,這算個屁,炎奴這個新天帝,也還要插手呢。
甚至他還要以化身親自下場呢,天道敢嘛?
結果殺完公子羽,竟然發現天道隻是想插個手,可憐兮兮想參與到人皇一統的戰爭中,炎奴當然要笑了。
“大帝說的是,我們想太多了……”張辟疆苦澀。
感慨確實是時代不一樣了,文明三千年的憋屈,其實已經進入了揚眉吐氣的時代。
現在是天道在不停地退,而刑天勢力在不斷地變強,攻勢一波接一波,天道隻是在疲於應付,牌越來越少。
並不是永遠不虧,而是每一次都在損失最小化而已。
可按照這個節奏下去,窮途末路,已是可見的未來。
“走,我們回家!一統天下!”
炎奴等人,解決了眼前事,準備離開。
而鎮星是個很重要的據點,也不能隨意地就放棄。
修羊公提議,這裏必須駐紮多個仙人戰力,他願意自己帶著妖族鎮守此地,順便留下來重建他的妖國。
“我也留下吧。”張辟疆說道:“太虛萬仙歸來,基本一定先到這裏,乃是太陽係前哨站,不能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