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狗東西,書讀到狗肚子裏了!老子沒讀過書,也知道何為廉恥二字!”
幾名武者一番戰鬥,發現逃不掉,更是幹脆痛罵起來,劍氣斬向舉報的士人。
然而張貼皇榜的騎兵之中,竟然有名胡蠻的驚世武者。
他身穿狐裘,騎在馬上,都沒有動,隻是一股蠻橫的意境橫掃而出,就把所有人鎮壓的跪下。
那群武者更是全部吐血,真氣紊亂,倒地抽搐。
胡蠻的武者騎馬俯瞰地上的人:“哼,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廓開大業。太宗孝文皇帝以明德升平漢道。”
“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過唐日。中宗孝宣皇帝揚威域外,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達三王,功高五帝,年倍於夏商,世過於姬氏。”
“縱有賊臣王莽,滔天篡逆。也有我世祖光武皇帝聖武雄姿,恢複鴻基,祀漢配天。”
“哪怕黃巾海沸於九州,董卓因之,肆其猖勃,曹操父子,凶逆相尋,亦有昭烈皇帝於蜀川繼承大統。”
“奈何天未悔禍,後帝窘辱。自社稷淪喪,宗廟不血食四十年。”
“如今司馬氏父子兄弟迭相殘滅,黎庶塗炭,社稷無主,是當今聖天子出,紹修祖宗之業,再續大漢宗廟。”
“我族,皇漢也!你這晉犬南蠻,怎敢出言不遜,藐視皇漢天威?”
那胡蠻的武者一番話,把倒地的武者都聽懵了:好家夥,高祖漢武,光武昭烈,都成了你祖宗?
這家夥,明顯讀過書,而他們一幫大老粗,反而不如一個胡蠻文化高。
武者們都遭重創,隻能趴在地上情緒激動:“胡說八道!漢武帝拓土攘夷,攘的就是伱們獫狁氏這幫夷,你吹個什麼勁!”
“獫狁氏的豬狗,你也敢說我是南蠻?”
他們破口大罵,說不出什麼大道理,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
反觀那胡蠻騎士,非常淡定:“罵夠了沒有?”
“……”武者們一滯。
胡蠻騎士淡淡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來人,將這群晉蠻餘孽,五馬分屍,首級懸於道旁,以儆效尤。”
“啊?”武者們都傻眼了,完全啞口。
他們沒讀過書,不知道那句話的出處,隻覺得那胡蠻的話說得極有氣勢,俯瞰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滿自信。
自己身為晉人,反而自卑了。
晉人有什麼?什麼也沒有,從開國到現在唯一的榮光,就是南下滅吳……
一時間他們全都啞火,渾渾噩噩地被拴上繩子,五馬分屍,神色萎靡而茫然。
“堂堂大漢,難道沒有律法嗎?因言獲罪,五馬分屍?哪怕是暴秦也沒有這樣的規矩。”一個清麗的聲音傳來。
眾人看去,說話的是個年輕少女,身穿紅衣,皮膚晶瑩得跟玉人似的。
在其身後,佇立著一名背負長槍的少年,像個女孩,但行動舉止大大咧咧,又像個英武的男兒。
“你是哪家的貴女?”胡蠻騎士淡淡問道,他一看少女的舉止就知道是出身世家。
紅衣少女伸手抓住了旁邊的少年,似乎在阻止什麼,嘴上回答道:“安丘朱氏。”
胡蠻騎士看似淡定,但不知道啥是安丘朱氏。
不過他確定眼前的是世家貴女,想到陛下現在非常重視世家,於是在馬背上行了一禮。
隨後說道:“安丘,應該是青州那邊的吧,是打算投奔我大漢,入朝為官?”
“外來的世家,不管是東邊來的,還是南邊來的,都要經過石、趙、唐、楊四大家族的評定和擔保,方可授官。”
紅衣少女好奇道:“我一介女流也能當官嗎?”
胡蠻騎士說:“當然,宮中女官的空缺,可還有很多呢。”
紅衣少女一愣,笑了,微微搖頭。
隨後指著地上即將被五馬分屍的武者,說道:“你還未告訴我,到底大漢的那條律法,可以判他五馬分屍。”
胡蠻騎士沉默了,哪有這條律法?無非是野慣了。
見他不說話,少女又問:“又不知道你是什麼官爵,可以當街判決他人?”
胡蠻騎士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過是皇宮禁衛,真要較真,他的確是沒有任何審判的資格。
“哼,伶牙俐齒的小東西,你們這幫士人,也就能動動嘴皮子了。”
“我還有皇命在身,不與你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