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點人潮洶湧,前幾天剛下了場大雪,陸燃拉上羽絨服拉鏈,搓搓手對秦禦喊“大王,上來!”
秦禦走近,看到她雙手凍得通紅,又抬眼看了看車把上腕口大的漏風手套和路上積雪,淡淡道“你下來,我帶你。”
陸燃回頭狡黠一笑“你要信我,駕齡三年,安全有保障!”
秦禦把她揪下來,語氣毋庸辯解“別廢話了,後麵坐著去。”
陸燃隻好乖乖上了後座,雙手戴上不分指頭的傻氣手套,不情不願地環抱住了秦禦的腰。
車子走起來冷風刮的臉疼。
陸燃在後麵被秦禦擋著還好,秦禦在前麵被寒風直吹,外套上沒有帽子,耳朵凍得透著紅。
陸燃看在眼裏,心下想:秦禦長這麼大可能也沒受過這罪。遂抽出手來捂住了她的耳朵。
寒風透過袖口直滲骨髓,陸燃手凍得發麻。
秦禦在前麵說:“你這樣影響我聽覺。”
陸燃縮回手暖了一會,又伸出來覆在她耳朵上。這次沒有完全給她捂住,隻是蓋住了她的耳廓。
西郊的店本來就很遠,加上正在化雪路不好走,兩個人近一個小時才到。
一個大箱子擺在兩個人麵前。
秦禦沒有想到陸燃定了這麼多孔明燈,不然她一定會叫車來。
於是,回去的路上變成了秦禦在前麵推著車,陸燃在後麵扶著車座上的大箱子。
北方的冬天白天很短,走到一半的時候,天就完全黑了。
郊區的路燈忽明忽暗,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
陸燃為了解悶還唱起了歌。唱完幾首自我感覺還不錯,秦禦卻忽然出聲“別唱了。”
陸燃撅嘴不滿道“難道我唱歌不好聽麼?”
冬夜歸程路很漫長,西郊這條路鮮有人跡。逆著呼嘯肆虐的北風前行,陸燃凍得哆嗦。
過了一會,才聽到她說:“不是。怕你吸進寒氣,會肚子疼。”
陸燃看著前麵挺拔削瘦的背影低下了頭,眼神晦暗不明。
走到城裏的時候,路麵終於明亮起來。
到公園後,兩個人的鞋子全濕透了,腳凍得沒有任何知覺。
昨天來踩點,陸燃給老大爺買了一箱牛奶,得到了今天存放箱子的機會。
孔明燈運到了看園大爺的住所,老頭“吧唧”“吧唧”抽著旱煙袋看她們倆小姑娘忙活。
身上剛有了暖意,出門時乍然被寒風一吹,透骨的涼意襲來。
陸燃抬頭望著不遠處的小區,那裏燈光溫和明媚,住著她喜歡的姑娘。
“不知道阿靜現在在幹嘛。”陸燃心想。
秦禦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很快回過頭“我回家了。”
陸燃驚醒“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我騎車送你吧!”
秦禦轉身,一邊往前走一邊回答她“我打車走。車子快沒電了,你回家吧。”
剛才在小屋裏暖和,腳恢複了知覺此刻有些痛癢,秦禦一步一步走得艱難。
旁邊紫葉李樹幹的影子投在她踩過的雪地上,深深淺淺,樹影婆娑。
陸燃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下一陣慌亂,好似秦禦會這麼越走越遠,自己再追不上了一樣。
轉念一想,她這麼往前走,可不就是越走越遠了麼?
遂擰開電源,騎車往反方向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陸燃去南門農貿市場買兔子。
之前跟趙麗果來過很多次這裏,熟門熟路過去,挑了兩隻長耳朵、毛色雪白的家養兔子。
她抱著放兔子的箱子往回走,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籠子。
這時候早市剛過,市場裏人很少,出市場門,抬頭間竟然看到了秦禦!
陸燃連忙抱著箱子跑過去“你怎麼來了?”
秦禦抬起手腕看表“我去那邊的書店了,順路過來看看能不能碰上你。”
陸燃一臉興奮地打開紙箱,往秦禦身上湊“看!兔子!”
秦禦下意識往後退,低頭看到紙箱裏鋪著幹草,兩隻圓滾滾的白色兔子趴在裏麵。
陸燃看她沒有表示喜歡,卻依舊熱情不減“你摸摸看,滑溜溜的!手感特別好!”說著往前一步。
秦禦連連後退“不了不了。”然後試圖分散她注意力“你坐公交車回家麼?”
秦禦一問,陸燃忽然想到:趙麗果同誌對動物毛過敏!
這麼帶回去必然被罵,可這兔子晚上才用得著。
買都買了,總不能抱著它們晃悠一天。陸燃忽然眼前一亮“大王,你們家能放兔子嗎?”
秦禦無語地別過頭:早知道一定會繞著這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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