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的臉氣的鼓了起來,直到車停下來也沒有消下去。
她知道自己是恃寵而驕,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
在黎城溫水煮青蛙的照顧和包容下,江柚白就覺得好像是某天一醒來,她就突然學會了在黎城那裏蹬鼻子上臉,恃寵而驕。
她知道,並且很清楚,但是並不想改。
反正黎城看起來也挺享受的。
江柚白兩側的臉頰鼓起氣呼呼地看著窗外,也不理黎城的說話聲。
直愣愣地看向外邊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大抵是窗外的一草一木,就連所剩無幾葉子的禿頭枯樹都比黎城好看吧。
黎城長歎一口氣,自己寵出來的脾氣隻能自己忍著了。
他雙手搭在江柚白的肩膀上,把她調轉個身,調整到看向自己的方向,然後俯下身注視著江柚白的眼睛。
“周家到了,你就算不理我,到地方也得下車吧?”
黎城說著用下巴對著司機的方向輕點,“你看,司機都緊張了,你一直不下車,司機還以為自己開錯了地方。”
車內的車窗沒有打開,整個車內呈半密封狀態,江柚白的耳朵動了動,黎城的話對她還是有些作用,她從前座的兩個縫隙間向前看,發現司機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汗,正唰唰地往下流個不停。
司機正想拿紙擦掉,但黎總的話一說完,車內的人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抽紙的手頓住,默默地把頭低了低。
他就是盜汗,並不是害怕。
工作了這麼久,江柚白和黎城兩個老板的秉性他都知道,並不是會隨意打罵,懲罰員工的人,咽了咽口水,司機想了一下,並沒有戳穿黎城的話。
雖然江小姐人很好,哄弄她要承受極大的心理壓力,但是沒辦法,黎先生才是給他開工資的人。
沒辦法,他開的工資實在是太高了。
江柚白不懂司機的想法,看見他不光流汗,臉也紅了,更加讚同黎城的說法。
都是打工人,何苦互相為難。
她沒好氣地瞪了黎城一眼,推開車門走下車,然後不等黎城下來,就把車門重重的關上。
“嘭”的一聲巨響砸在了黎城的麵前,他好笑地聳了聳肩膀。
讚揚地看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司機一眼,“這個月給你加獎金,自己去財務那邊說一聲。”
說完黎城就整理一下身上被江柚白打亂的西裝,不慌不忙地走了下去。
“嗚嗚,你等等我!”
江柚白對後麵的聲音充耳不聞,邁著大步向周家大門走進去。
周家院子裏有仆人在清理院子,看見陌生的女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衣著講究,似乎在某個財經節目出現過的男人,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把兩人攔住,但又怕是主人家請來的客人,攔住客人會得罪主人家,被責罵。
周家的男主人們經常不在家,平日裏並不會抓住錯誤不放,但是兩個女主人卻並不好說話,周夫人經常不在家但是偶爾喜歡挑刺,以前周小姐還會故作溫柔地幫忙說說話,最近也不知怎的,周小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平日裏像早餐連續兩天出現了同樣菜肴的小事都會大發雷霆。
責罵他們是不是不把她當成主人家,搞得傭人們心驚膽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開除了。
能這麼久一直留在周家的都是家裏急缺錢的,雖然主人家難伺候,但是至少開得多。
在他們糾結的時候,就看到江柚白帶著黎城已經推開周家的大門走了進去,在想攔著他們也來不及了,隻能歎口氣,各自開始幹各自的工作。
“江柚白,你來幹什麼??”
坐在沙發上的周文雅正在玩手機,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還以為是爸爸或者哥哥回來了。
以前她可以隨意胡鬧不在意,因為她是周家的小姐,就算爸爸哥哥不滿意自己覺得自己過於胡鬧也不在意,今時不同往日,她還需要討好爸爸和哥哥。
周文雅想到了雖然對自己溺愛,但是在家裏說不上話的周夫人,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出現在門口的江柚白,沒忍住大聲尖叫了出來。
江柚白靠在門框上挑眉,“怎麼我回自己家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了?”
“媽媽不是囑咐過你沒事別回來嗎。”周文雅回嘴,“你怎麼能不聽媽媽的話。”
周夫人給江柚白打電話的事情還是攛弄的,講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江柚白明明答應得好好的怎麼不講信用。
看著周文雅眼底的排斥,江柚白嘲諷地笑了笑,“今天我有事就回來了,不行?”
想到周夫人說話時候的語氣,她沒忍住撇嘴,“而且我是看在爺爺地份上才認回周家的,一個不在意我感受的媽媽,我幹嘛要聽她的話?”
周文雅咽了口氣,“家裏就我一個其他人都出門了。”
其實周夫人就在樓上睡午覺,但是周文雅莫名的就不想讓她們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