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侍衛異口同聲說道:“奉王爺之命,請二公子前往錦華軒。”說罷,便有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搭住蕭淅的雙肩,蕭淅隻覺得身體一陣酸麻,竟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就連想大聲喊叫都喊不出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兩名侍衛架著下了床,被挾持著走出房門,身不由己的往外飄去。
“二爺……”孫氏見四名侍衛將丈夫架了出來,立刻撲上前大叫。一名侍衛伸臂一擋,孫氏便被反彈出去,向後爺著跌倒在胡嬤嬤的懷中。
孫氏大怒,站直身子正要發作,可是那四名侍衛卻已經架著蕭淅走出了垂花門,她隻能看到一點衣裳影子。孫氏立刻提裙去追,隻是她剛剛追到垂花門前,便被兩個粗壯的看門婆子擋了回來,孫氏眼睜睜看著兩扇黑漆大門在麵前緊緊閉上,聽到嘩啷啷的上鎖聲音。
孫氏一怔,繼而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她哭的極為淒厲,哭聲中充滿了絕望。之前被禁足,也隻是鎖了博行園的大門而已。可是現在她卻是被鎖在垂花門內,垂花門內是隻占博行園麵積四分之一的內宅。所有的主子下人都住在這裏麵。垂花門一鎖,什麼活動空間都沒有了,便是想做些什麼無法掩藏行跡。
“稟王爺,那人已經招了,這是口供。”一名暗衛拿著一張供狀前來向寧親王爺複命,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寧親王爺唔了一聲,接過供狀翻看起來,隻看了一半,寧親王爺便勃然大怒,咬牙恨聲怒罵道:“逆子!”
那何子房隻是個謀士,動動腦子還行,若要讓他熬刑打死不招,可就真的太為難他了。暗衛隻是抽了他兩鞭子,何子房便疼的呼天搶地,立時來了個竹筒倒豆子什麼都招了。他原是溫嶺人士,雖然屢試不第,卻很有些個偏才,三年上京趕考落第後與蕭淅相識,蕭淅與他一見如故引為知音,很快便將他推薦給還未封王的四皇子蕭經,蕭經便納他為門客,從此便為蕭經出謀劃策,頗受蕭經的器重。此番當今順水推舟將蕭經帶進宮,以給皇後侍疾的名義將他軟禁於宮中,斷絕一切消息,何子房進宮無門,這才不得不求到了蕭淅的頭上。
雖然寧親王妃下令閉門拒客,可是王府那麼多人都要吃喝,每日裏還是要派人出府采辦的。何子房便使錢買通了采買之人,扮成販南北貨商鋪裏的帳房先生進入了寧親王府。進入寧親王府之後,何子房混到博行園後門,許守門婆子以重金,那守門婆子貪圖錢財,很痛快的用鑰匙打開後門溜進博和園,何子房便尋到了蕭淅。
這何子房委實是天下頭一等倒黴的,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寧親王爺回府的第二日混進來,偏偏寧親王爺又因為當今的一番話而踏足博行園,所以這何子房還不曾與蕭淅商量出個對策便被逮了個正著,他是個文弱之人,根本熬不住酷刑,所以暗衛剛一用刑他便全都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