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未初時分,蕭淆蕭淅還不見繼母要求自己替三弟迎親,可院中迎親的隊伍已經擺開了,令他們感覺奇怪的是從來迎親隻用一頂喜轎,可是王府前院卻停了兩乘轎子,一乘是正經的大紅龍鳳喜轎,而另一乘卻隻是著了朱紅繡金雙喜轎衣的暖轎。不是吧,那個病秧子要親自迎親?蕭淆與弟弟對視一眼,趕緊往內堂走去。
兄弟二人剛進內堂,隻見兩個小廝正扶著一個著大紅喜服的清瘦身影往上起,而堂上坐著的正是他們的父王和繼母。顯然這是蕭澤剛剛給父母雙親行過大禮。
“父王,母妃!”蕭淆蕭澤兄弟稱呼“母妃”之時聲音中總透著一絲不情願。
寧親王爺這些年來都沒有察覺兩個兒子的不情願,還笑著說道:“淆兒淅兒你們來了,果然你們三弟妹是個福星,昨天才過了嫁妝,你們三弟就好多了,今兒都能起來親自去迎親了。”
“什麼?”蕭淆蕭淅齊聲驚叫起來,這可是他們兄弟兩個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三弟,你真的行麼,千萬別逞強,回頭受了風病情若是加重可就麻煩了!”蕭淅壓不住性子,明裏關心暗裏譏諷的說了起來。
蕭澤在兩個小廝的攙扶下緩緩轉過身子,他的臉色依然很蒼白,當然那是假的,蕭澤一手病容化妝術都快獨步天下了。
“謝二哥關心,我這一輩子就娶一回媳婦,怎麼能不親迎!”蕭澤故意用略大的聲音說話,蕭淅一聽果然臉色微變。他心中暗道:“這病鬼怎麼真被衝喜衝好了,這可不行!”
蕭淆比弟弟沉穩許多,他笑著說道:“看來未來三弟妹真是三弟的福星,這才過了嫁妝三弟就好了許多,若是早些年知道,與三弟定下個娃娃親,指不定三弟現在早就好了呢。三弟素日也常去曇淨寺的,怎麼大師沒早些指點你呢?”
蕭淆一說出這番話,寧親王爺與寧親王妃都微微點頭表示同有這樣的疑問。
蕭澤心中暗罵一句“混蛋!”可臉上卻笑的更加燦爛了,他隻輕描淡寫的說道:“許是此時機緣才到,方位高人之行事豈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臆測?”
蕭淆很認真的看了看三弟蕭澤,他發覺蕭澤雖然滿臉病容,可一雙眼睛卻很有神采,他心中咯噔一下,一個奇怪的念頭突然跳出腦海:難道他這些年全是假裝的,他根本就沒有病?
蕭淆剛起了這個念頭,便聽到蕭澤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寧親王妃心疼的眼圈兒都紅了,她趕緊走上前為兒子拍背順氣,不悅的說道:“世子,澤兒身子才好些,哪裏就能說那麼多說,你看,這都咳嗽了!”
寧親王爺見三兒子有痊愈的希望,不覺也將注意力都放在了蕭澤的身上,聽到妻子責備大兒子,便也說道:“淆兒,你三弟才剛好些,他到底也是病人,你該多體量才是!”
蕭淆恨的牙根發癢,卻不得不躬身應了聲“是,兒子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