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裏正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喝問著田三寶是不是有這回事。
田三寶吱吱唔唔著說不清,隻一口一句說不是的。
宋錦繡氣得發抖,厲聲道,“你撒謊,牛二伯就看見了!”
也是趕巧了,被李興安拉來的趕牛的人,正是和宋錦繡家最近的牛家。
宋錦繡說完,看向那個漢子,還喊了聲牛二伯。
那老實漢子本不想參合這件事,但被亭長和其他人都看著,他隻好點頭,“啊,是有這麼回事,就在上月初五那天,我家那天來了客人,我進山尋野味看到田三寶在拉扯錦繡,錦繡的袖子都被拉破了。”
“好你個田三寶,還不承認?”李興安冷笑。
其他人,也紛紛說起田三寶來。
“宋裏正,你們村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亭長神情嚴肅,一瞬不瞬看著宋裏正。
亭長可以隨時進縣城找縣令彙報各村的情況,他裏正不能啊,宋裏正不得不在亭長的麵前低下頭來。
“亭長,這個……那個……,錦繡這孩子也沒有跟我說啊,我要是知道了,怎會任由田三寶欺負錦繡呢?”宋裏正的額頭冒汗,心說田三寶半夜跑來找錦繡,怎麼就被李家人逮住了?
他還怎麼包庇?
李家人要是管起閑事來,這事情還怎麼圓?李家後頭站著的是縣令啊!
看看,亭長親自來查這件事情了,還是連夜查。
這可是亭長頭一次這麼關心一個普通村民的小事!
可見,亭長也怕著李家。
宋裏正心裏歎氣,狠狠瞪了眼田三寶。
田三寶更害怕了。
亭長輕哼一聲,“宋裏正,你說你之前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如今可是知道了?”
宋裏正的頭更疼了,“今天知道了。”
“那便秉公處理吧。”亭長看著宋裏正,“這是你村的事情,你來處理,我前來這裏,不過是看看情況而已。”
那便是監督的意思了。
宋裏正見躲不過去了,隻好說道,“田三寶幾次三番騷擾田錦繡,該罰。”
田三寶傻眼,哭著道,“舅舅,你不能不幫我啊,我是你親外甥。”
宋裏正心說,你他娘的是哪裏他的親外甥,是親仇人!
這時候能幫親的嗎?
亭長一個不高興,撤了他的裏正一職,那一年五兩銀子的好處費就沒有了!
在村裏當裏正,不過是貼貼縣衙門發下的公文,上頭人來村裏時,接待一下,其他時候,他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而亭長或縣令來村裏的次數,一年都數不完一隻手,告示一年貼兩次,收稅糧時貼一貼而憶。
幾乎沒事做,一年白白拿五兩銀子,多舒服的事兒?
他可不想丟掉這白勞五兩銀子的差事。
宋裏正不理會兒田三寶,催著田三寶給錦繡道歉。
田三寶不肯,宋裏正在院裏找了找,找了根棍子在手裏,揮到了田三寶的麵前,“道不道歉?”
這棍子是錦繡剛才打過田三寶的。
田三寶看到棍子,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身子抖了抖。
“道道道道道歉。”田三寶不得不道歉起來,“宋錦繡,我下回不這樣了,你原諒我吧?”
他手腳被捆,低著頭,算是磕頭。
宋錦繡厭惡地將頭扭過。
李興安嗬嗬一聲冷笑,“真是造謠一張嘴,避謠跑斷腿啊。你誹謗宋錦繡說她勾搭你,害得她名聲掃地,氣得跳水,顯些喪命,如今村裏人都知道是她不檢點,她得跟多少人解釋,才能將她的名譽挽回來?滿村都在說她的閑話,如今隻怕都傳到外村去了,她將來嫁不嫁得去都難說,你一句道歉就完了?”
田三寶怔住了,“那……那要怎地?”
李興安說道,“按著縣衙門的律法,誹謗他人,損壞他人名譽給他人帶來麻煩的,是要賠錢的,還要公開道歉。”他看著亭長,“您的意思呢?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