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血不要錢地從師尊口中溢出,隻能顫巍拿出手帕替他擦去湧出的鮮血,可那血湧得沒完沒了。
宋初寒紅暈的臉漸漸褪成蒼白,冷汗直冒。
“師尊,你又逼我!”白貓笑著哽咽,眼淚逼得掉成了珠串,他模糊的視線深深移在宋初寒冷漠的麵容上,逼不得已抬手撤去法陣。
法陣一去,宋初寒瞬間恢複了行動自如。
而白貓做完這一切,心中驟然失去所有。之前本就愛而不得,如今因愛逼迫又驟然失去,他徹底一無所有。
他和師尊再回不到從前,師尊也再不會要他了,他心想。
白貓眼神倏而狠厲幽暗,猛地桎梏住宋初寒的手,狠狠朝他的嘴唇親吻下去,這個吻沉重而血腥,帶著濃濃的鐵鏽味和掠奪感。
有那麼一瞬間,白貓想讓宋初寒拉著他一塊死。
可惜他還是被宋初寒一掌打開。
白貓並沒有因此心灰意冷,而是和宋初寒空手白拳地較量起來,兩人本就不剩的衣衫也更是散亂。
燭火搖曳,究竟誰是惡鬼,誰是黑暗。
宋初寒惱極,他身上的這些痕跡,他看上一眼就覺得心窒,如今還在這衣衫不整地打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打情罵俏。
他現在隻想結束這局麵,把衣服穿上。
白貓在宋初寒的手下,漸漸落於下風,倒不是宋初寒下手狠,而是白貓故意相讓。他盯著師尊冷漠淩厲的眼神,痛得麻木,陡然趁他不備,將一冰冷物件帶進自己的身體。
等宋初寒反應過來,已經驚了。
哪來的刀?!
他……
宋初寒猛然抬眸,看到了白貓釋然傷極的深情,那眼睛裏是雪山崩塌前的回憶過去,是麵對溺水山洪的無能為力,是愛而不得的忍耐克己,他頓時明白一切。
他說想殺他,他當了真。
白貓眷戀不舍地望著宋初寒,握著他的手又將那把刀往裏一帶,讓刀刃沒入的更深。
“噗嗤。”
師尊,我若是死了,你會原諒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嗎?
“師尊,對不起。”他恍然無覺疼痛一般,隻是眼含淚水靜靜望著宋初寒。
鮮血熱湧潤濕宋初寒的手,他燙懵了心,而後也跟著痛極,居然隻剩下了心疼。
【宿主!!反派的生命值正在極速下降!】寫寫驚了,它離開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它看到現場的混亂,以及宋初寒手裏的刀,懵了五秒。
寫寫:“……”
它還是走吧。
這般想,它又遁逃了。去查閱任務對象死了,如何才能保住自家宿主!!
宋初寒沒時間理會寫寫的這點小插曲。他逼迫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後抬手封了白貓的心脈。
刀沒入的地方很是精準而微妙,就在偏心髒的地方,白貓對自己下手比宋初寒還要狠,幹淨利落。
“小白,乖。”宋初寒音調帶著他未曾察覺到的顫抖,“別動。”
小心將白貓靠著床的一角放好,讓他用帕子捂著刀口,封著血,又拉了被子將他裹住,保留體溫。
忙將自己珍藏的藥都拿出來,踉蹌下床倒水,他手上的鮮血抹到杯沿,差點沒端住,水也撒了大半。他又急措倒滿,腳步踉蹌的返回。
這大概是宋初寒自穿書以來,最為狼狽的時刻。
恐慌幾乎吞沒了他,他都沒了時間去氣惱白貓借他的手殺自己,隻害怕麵前的人會不會死。
白貓一刀捅進身體,這時候已經不知何為痛了。他隻覺得喘不過氣來,感覺生命、靈力、氣力快速流失。他聽著宋初寒的那句“小白,乖”,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師尊這個時候居然會哄他嗎?
他迷茫地看著宋初寒忙前忙後,腦子漸漸發懵,他眼睫眨動,努力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
師尊好像是哭了……為了他哭?Μ.xlwxs9.comg
“來,把藥吃了,小白。”宋初寒拿著藥放入白貓嘴裏,喂他喝水,看著他把藥吃下去。
他又拿出金瘡藥,忍著顫抖,狠心將刀拔了出來,血濺得到處都是,沿著他的眼尾朝下滴。
白貓疼得很,冷汗順著額頭淌下,硬是咬牙沒吭聲。
宋初寒看著湧血的傷口,來不及給白貓擦汗,強行冷靜著。擦掉鮮血,拔了藥塞,將金瘡藥一點點撥撒在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