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衫在那一瞬間胡思亂想,是不是白之彤之前練習已經很累了,所以才這麼容易疲憊?白之彤的呼吸法好厲害的樣子,唱歌的時候能用上嗎?毫無關聯的幾件事交雜著占據了嵐衫的大腦,總算把她的注意力從那雙唇上挪開。
白之彤對著那幾隻紙箱子,皺著眉頭,好像有點不高興。她伸手十分隨意地抹了一把額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是完成了什麼偉業似的:“我居然在這邊擺了這麼多東西!”用一種仿佛是詠歎調一樣的語氣在感歎。
嵐衫很想點點頭,想了想,她還是忍住了。
白之彤彎下腰去,抱起了第一隻紙箱子:“我先放回我的房間吧,過幾天看看能不能都送人。”
嵐衫還想點點頭,然後又忍住了,她好像作為一個剛剛和白之彤認識的陌生人,不太適合在這種事情上發表意見。不過嵐衫卻想到了白之彤的疲態,趕緊跟在白之彤後麵,也抱起了一個紙箱子,想要幫忙搬運。
白之彤見了,卻趕緊攔下她:“你放著,你放著就好!”
嵐衫又想了想,大概是白之彤不太想讓自己這個陌生人這麼快就進她的臥室,於是很理解地把紙箱子抱到了更靠近自己門口的位置就放下了。
白之彤卻是很驚喜的樣子,大力誇讚:“我的妹妹真懂事!”
嵐衫剛把紙箱子放到地上,聽了這句話,她的臉頰又沒能忍住地泛起了紅。
紙箱子還是有一定分量的,白之彤氣越喘越粗,漸漸地,腳步都開始打飄。但盡管如此,白之彤還是十分堅持地自己負責搬運。
嵐衫坐在自己的床邊,雙手合攏,擱在自己的大腿上,把脊梁挺得筆直。她不是很習慣看別人幹活而自己閑著,於是隻好一直眼巴巴地看著門邊。
終於把第三隻箱子送回了自己的臥室,白之彤已經搖搖晃晃了。嵐衫以為白之彤肯定會馬上在自己的床上倒下去休息,卻沒想到白之彤還是堅持著扶著牆,又繞到了嵐衫房間的門口,把自己倚靠在了牆上,還對嵐衫露出了一個笑,挺直著脊梁,生怕丟臉似的:“你餓不餓呀?咱們忙了這麼久,還沒有吃晚飯呢!”
嵐衫看了看表,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
她的生物鍾十分規律,一般是十點鍾睡覺,六點鍾起床,七點鍾吃早飯,十一點鍾吃午飯,五點鍾吃晚飯的。這樣的生物鍾已經維持了好多年了,今天驟然地被打破,五點鍾的那時候嵐衫是感覺到了餓的,但奇怪的是,三個小時之後,她的胃好像是已經失去了抗議的能力一樣,不再叫囂了。
於是嵐衫想了想說:“這個時間了,食堂還能開嗎?如果食堂不開了,那就算了吧?”
不過她話音剛落,原本停止抗議了的胃忽然就發出了一聲哀鳴。
一時之間嵐衫覺得尷尬極了。
白之彤一聽,笑著湊過來,要拉嵐衫的手,把這個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女孩給拉起來:“沒事的,食堂怎麼可能這個點就不開門了呢?那幫夜生活回來要吃夜宵的家夥還都在外麵浪呢!”
但就往嵐衫這邊靠的這幾步路的距離,白之彤就搖晃了幾下,站不穩似的。
嵐衫有點慌:“彤彤姐,你是不是太累了?”想湊上去扶一把,又生怕安全距離再度被打破,嵐衫很是猶豫。
“……我沒事。”白之彤還是這麼堅持,聲音卻低了許多。人又踉蹌了一下。
嵐衫咬著自己的下唇:“要不,我跟應姐打個電話吧!”這麼說著,她抓起自己的手機,想找今天存下的經紀人應人歌的電話。嵐衫還不熟悉這裏,除了眼前的白之彤之外,唯一她還算認識的也就隻有應人歌。
她還沒找到電話的時候,忽然隻覺得眼前籠罩上來一大片陰影。
白之彤是真的站不住了,往嵐衫的方向倒下來。嵐衫趕忙去接,白之彤那高挑的身形卻並不是嵐衫能輕易接住的。
嵐衫手裏的手機跌落到了地上,剛翻找出的電話沒有撥出去。白之彤整個人壓到了嵐衫的身上,帶著兩個人一起,墜到了那張柔軟的床上。嵐衫被白之彤整個人禁錮住了似的,動彈不得。白之彤的呼吸還打在嵐衫的頸窩,這個不知為何顯得特別疲倦的女人還在呢喃裏強撐:“沒事嘛,我真的沒事……好困呀……姐姐我沒事的,你別老來管我了呀……我不是幼崽了……”
呢喃聲越來越小,呼吸間噴出的氣息卻不曾消失,嵐衫隻覺得自己的頸肩溫熱濡濕,身體則是觸碰到了另一處溫暖柔軟的身軀。她睜著眼睛,茫然無措。
臥室的燈沒有關,被以仰麵的姿勢禁錮住的嵐衫覺得頭頂的燈格外刺眼。她眯著眼睛,腦海裏亂糟糟的,想了好多又什麼都沒想。
白之彤的呼吸變得均勻而規律。
那呼吸打在嵐衫耳根,使得嵐衫的右耳間的紅再度攀升。漸漸地,嵐衫也開始用一樣的頻率呼吸,漸漸地,陷入了一樣的沉眠。
在此之前的嵐衫永遠都無法想象,她在華悅的第一夜,是這樣入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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