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陰雨綿綿,窗內的人喪著臉從屋裏走出來。
賀一依迎了上來,“試鏡的的結果怎麼樣?”
易溪瞥了一眼自家這經紀人,“不知道,看那製片人的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你覺得呢?”
“所以是過了唄。”賀一依一拳打在易溪的胸口處,讓她本就不可觀的身體硬件雪上加霜,“我就知道我家溪溪厲害,潤物細無聲說的就是你吧。”
易溪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衝著賀一依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二寶,如果你想把我的身體零件拆了重組,大可以直說,沒必要用你那戴了暗器的纖纖玉手來送我一程。”
二人並肩走出了一段距離,易溪恍然大悟的側頭說道,“對了,潤物細無聲這個詞用的很恰當,因為我聽見製片人傳來的呼嚕聲了,他大概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睡過一個好覺了吧。”
走出試鏡的攝影棚,雨還未停,易溪從賀一依的手裏接過那把紅色的傘,拽著一臉震驚的她一頭紮進了雨中,不遠處停著她們斥巨資找來的出租車。
要說起易溪一個十八線小藝人是怎麼有資格來試鏡劇組的重要反派的,這可就說來話長了,不過總的一句話,就是因為賀一依和製片人之間的一個酒後約定。
“易溪是挺好,但上鏡難免顯胖,再瘦五斤就來劇組試鏡吧。”製片人醉醺醺的承諾道。
“易溪,半個月之內,你要是瘦不了十斤,就跟我去劇組試鏡。”
是的,這就是賀一依那個無良經紀人和易溪傳達的命令。
製片人讓易溪瘦五斤,結果賀一依倒好,轉頭就變成十斤了,直接將她的減肥難度提升了一倍。
易溪很瘦,一米六五的身高,隻有八十五斤,再瘦十斤對她這種女孩來說並不容易。
但易溪這人向來不認死理,堅強又執著。
除了歪理辯論賽,易溪唯一的業餘愛好大概就是嗑CP,而且是那種不被唯粉所反對的水仙向CP。
寄托著愛豆對她們能夠寬腰粗腿的期望,易溪毫無懸念的減肥失敗,結果如你所見,製片人的呼嚕聲成了她試戲的背景音樂。
“易溪。”
賀一依將她叫回了現實,易溪側頭看著她。
賀一依嘴角的口紅畫到了太陽穴,高聳的丸子頭被拆的七七八八,易溪在心裏嫌棄著,但麵上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進了!”賀一依將手機緊緊拽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導演親自定的你,而且......”
“二寶,你要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我建議你可以把舌頭捐給有需要的人。”
易溪將口紅從賀一依的手裏解救出來,口紅是好口紅,可惜攤上這麼個主人,斷了一截也還能用吧,“口紅我要了,這色號和詩夜拿的影帝獎杯底座挺像,同款get。”
“你們劇組的男一號是詩夜!”賀一依拽住易溪的右手,狠狠地搖晃了兩下。
易溪木訥的轉過身來,她的口紅也順勢飛到了太陽穴。
無暇顧及自己的模樣有多狼狽,易溪緩了緩神,機械的將口紅收好,靜靜看著身旁的賀一依。
等等?賀一依說的是誰?
“詩夜?是我連張電影票都搶不到的那個詩夜?”
易溪不敢相信的捏著賀一依的衣領,看那架勢,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提起來。
“溪溪,我要斷氣了。”
賀一依拚命地拽住自己喉嚨處的衣服,視線微微下移,緊緊盯著胸前的水鑽,不自覺加大了和易溪對抗的力道。
易溪放下賀一依後,腦海裏麵蹦出來的第一句話是,“我的摳糖事業即將迎來開年第一春了。”
“二寶,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易溪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抓著賀一依的肩膀就開始喋喋不休。
“溪溪,其實你隻需要把劇本和一些私服帶上就可以了。”
“晝夜CP的糖得打印出來帶著!還有周邊橫幅啥的,飯製微電影統統下載!哦對,一定要把原著帶上,這可是簽名版!”
賀一依看著麵前正掰著手指頭算數的人,伸手扶了扶額,整張臉都寫滿了無奈。
得,這位祖宗的安利大業要準備舞到正主麵前去了。
要說起這“晝夜CP”,那可是易溪的心頭好。
許晝和詩夜,盡管許晝隻是詩夜在《白晝》這電影中的角色名而已。
易溪熱衷於這對水仙向CP,幾乎是逢人就安利。
雖然飯上的晚,但易溪靠著豐富的想象力,迅速在粉絲群體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自家的粉絲還沒去看過兩次,和晝夜的好多小粉絲都已經相見恨晚,恨不得滴血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