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怡是個聰明人,此時忙笑著說道:“王爺息怒,其實……臣婦隻是想和王妃開個玩笑。”
顧綰夏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瞬間變成了可憐蟲:“是啊,姨娘用家法來和我開玩笑呢,還嚇唬我說,要鞭打二十下,王爺,我怕!”
一雙大眼睛裏汪著泉水一般。
清清澈澈,楚楚動人。
當然,前提得忽略她那張醜臉。
這句話,卻說出了重點。
讓秦景墨的眸底染了墨一般,黑沉黑沉的:“本王尊你一聲嶽母,是看在綰夏的麵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想在他麵前搪塞過去。
沒門。
他一向霸道,狂妄。
說一不二。
“可……”顧馨柔更急了,“她先是顧家女,再是盛親王妃。”
她無法看到自己的母親給顧綰夏道歉。
這根本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此時,真的覺得火燒火燎一般的疼。
終於,秦景墨的視線落到了顧馨柔的身上。
這位有些膽識。
卻沒什麼腦子。
與殺神講道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馨柔,閉嘴!”蘇怡怕了。
她的女兒是要做皇後的,不能折在這個殺神手裏。
然後,對著顧綰夏磕了一個響頭:“請盛親王妃息怒!臣婦該死!臣婦罪該萬死,都是臣婦的錯。”
顧馨柔有些無法相信。
心底生出了屈辱感。
她的母親,堂堂太師府當家主母,當朝的一品誥命夫人。
竟然對著那個醜八怪賠禮道歉,這是憑什麼!
顧綰夏覺得後背都沒有那麼疼了。
整個人都舒適了。
“爹爹!”顧馨柔倒沒有衝動,她知道盛親王不好惹,也不能惹,就算再生氣,也沒敢硬碰硬,而是抬頭看向門邊,聲音提高了幾分。
遠遠走來的太師顧震天一臉的疲憊。
他的三個兒子並沒有跟來,剛剛都找借口離開了。
果然,秦景墨也擰了一下眉頭。
下意識的看了顧綰夏一眼。
蘇怡跪伏在那裏,也是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來。
她知道,今天這事要收場,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是顧震天出麵,就不一樣了。
當朝太師顧震天,三公之首,權勢滔天,在皇城有著巨大的關係網,盤根錯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呼百應。
皇上都要給三分顏麵。
一個盛親王,自然也不能造斥。
更何況,現在的秦景墨還要喊顧震天一聲嶽父。
“爹爹來的還真是時候呢。”顧綰夏扯了扯嘴角,語氣裏帶了幾分失望。
她還沒有整治完蘇怡和蘇馨柔呢。
這個偏宜爹就來了。
顧震天低垂了眉眼,看不出情緒來:“請王爺高抬貴手,是老臣治家不嚴,讓妻女如此沒有規矩,老臣一定會重重責罰。”
這是來救場了。
秦景墨低頭就看到了顧綰夏一臉失望而變得冷漠的樣子,握了握拳頭。
卻什麼也沒有說。
“那太師打算如何重罰?請家法嗎?”顧綰夏卻挑眉問了一句。
她可沒打算就這樣算了。
有秦景墨撐腰,她可以狐假虎威一陣子。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