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之後幾天,鳳墨並沒有守在月蓮若的床邊,而是和容洛一起,每天固定的去看望一下還在昏迷之中的月蓮若,然後便就一起處理政務。
一連三四天過去了,月蓮若卻一點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但原本蒼白的臉色,經過百裏清揚的悉心照料,逐漸的紅潤起來,身體逐也漸的好起來,向來不要多長的時間,應該就能醒過來了才對。
“有這個時間在這裏閑著,還不如好好的想想,南衡的戰爭,到底該如何的下去。”
坐在涼亭中,一池的蓮花盛放,鳳墨淡淡的看著正在展開的宣紙上揮毫潑墨的容洛,無奈的說道。
鳳墨的臉上帶著清淡的笑容,很淺卻很真。
之所以會站在這裏的原因,就是因為容洛忽然的說要為她作畫。本身她是非常的不喜歡這樣的被人瞅著的,但是想想,最後還是同意了。她都坐在這裏半個時辰了,難免還是會覺得有些不適應。
容洛但笑不語,宣紙上的人像輪廓逐漸的豐滿起來。他知道,這將是他所有為她而做的畫作之中,最為傳神的一個,也將是他最滿意的一個!
曾經,他都是靠著腦海之中的回想,將她畫下來。而現在不同,他是正大光明的當著她的麵去畫,且也是她真正的成為了他的妻之後的畫作。畫中的感情不一樣,自然,畫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樣了!
此時的容洛如何能想到,今日不過閑暇興起的一幅畫,卻成了他一生的最滿意,也是將大卿的開過女相風姿完美的詮釋出來的唯一一幅畫。
後世《鳳凰錄》中記載,祈鳳帝一生為摯愛墨相作畫千餘,然,真正鍾愛的,卻隻有那一幅懸掛最中央的,為祈鳳一年七月二十五日所做的畫。
千餘幅畫像之中,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都是一律清一色的一不染纖塵的白衣為主。
有執鳳凰雙劍的英姿颯爽的畫,有白綾飛舞宛若九天玄女的畫像,也有負手而立,凝神遠望的畫像。
千餘幅畫像中,真的是沒有一幅是重複的。
但是,除卻了祈鳳一年七月二十五日所做的那幅畫之外,所有的畫像,都是清冷疏離,甚至有些還是帶著淡淡的憂慮。尤其是隨著祈鳳一年之後,祈鳳帝容洛從最開始的閑暇時候的一幅畫,到了一個月,甚至是半年的一幅畫,越到最後,畫像之中的人眉宇之間的憂鬱就越重,身形也是逐漸的消瘦下去!
而畫像中人的變化,端看著《鳳凰錄》的話,也就能一一得到解答。
從祈鳳一年,到祈鳳五年,大卿的變化,天下的變化,以及每個人的命運,也就是在那幅畫之後,慢慢的定格下來!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這難得的寧靜和溫馨,是誰也不願意打擾的。鳳墨雖然嘴上說著不耐煩的話,但並未做出任何的動作,依舊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動作,深若寒潭的黑眸帶著淡淡的笑痕。即便是容洛不說話,她也不去催促。
有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容洛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筆,優雅起身,笑著道:“好了!”
“好了?”鳳墨跟著站起來,想要去看看那幅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卻被容洛給阻止,他攬著她的肩膀,道:“現在還不能看,等我最後修飾一下,真正的完美的裝裱好了之後,便就給你看。”
她好笑的挑眉,“你畫的人是我吧?我自己個兒長什麼模樣,我每天對著鏡子,還不清楚?你打算怎麼個去修飾?難道打算還把我修成天仙不成?”
“修不修成仙,都不重要,不過現在確實是不想給你瞧。”攬著她,帶著她離開了他們剛剛呆著作畫的亭子,讓人將畫像送回他的書房,便就領著鳳墨好心情的離開了暫住的城主府。
早在容洛來了之後,也是為了方便掌握戰事,他們都轉移到了城主府中居住。自然,居住的條件之內的,也就好了些許,也更加的有利於月蓮若的身子好好的養著。
容洛堅持如此,鳳墨也沒有辦法,也就隻好作罷,反正畫的也是自己,畫的是好還是壞,她覺得這都不重要!
“如果我知道畫我這個人,到了最後連個畫像都不讓我看一眼的話,我絕對不會像個傻子一般的在那裏坐那麼長的時間。”
“我沒有說不讓你看,隻是說等我修好了之後,裝裱好就給你看,你不能曲解我的意思。”
“嗬,反正你的理由就是多!”
“是是是,這是我的錯……”
兩個人一邊向外麵走著,一邊爭執不休,難得的兩個人單獨的呆著,誰也不曾要帶著任何的人的離開了。
忽然,鳳墨停下腳步,微微的側頭,眯著眼睛回身看向後方。可是除了來來往往的城主府的下人之外,她並沒有看到誰。
難道是錯覺?
鳳墨斂下眉,剛剛那冰冷的如針刺一般的視線,她不可能會會錯意。確實是有人在看著她,也確實是有人用這般冰冷的視線看著她。隻是,她有些不解,守備森嚴的城主府之中,一連多日都不曾有任何的事情發生,為何突然的出現如此的視線?